悚然。
板车上载着几具尸身,麻布潦草地盖着,一只青白的手臂垂落,随着板车的前进一晃一晃。薛鹂看得心中发寒,正想收回目光,帘子却被风吹起一角,露出那麻布下覆着的半张脸,那额头上还留有血痂与青紫的淤痕。
她心上忽地一紧,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浮上来,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晋熠,表哥在哪儿?
JJ“主公正在御敌。”
薛鹂起身想要走出马车,然而身子晃了一晃,却忽地朝前栽倒。
兵马迟迟未到,敌军却等来了增援,有意要将他们困死在这座城里。
魏玢已经一天一夜不曾阖眼,倘若不出岔子,援兵赶到也只是这两日的事了。
然而夜里叛军攻势迅猛,为了守下城池,静待援兵,魏玢领所有将士们一同应战,到最后已经是精疲力竭,险些全军覆灭。
艰难地守下城池后,魏玢也受了伤,小腿腹被箭矢划过,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却仍是血流不止。
军中已经有人生了怨气,再按捺不住,大声地责问道:“援军为何迟迟未到!将军是否只是欺瞒我们!
根本就没什么援兵!再不来,满城的人不被敌军杀尽,也要饿死病死在城里了!
J权贵之间发起的争斗,受苦受难的总是平民百姓。
“我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我阿娘要病死了!
J说了几句后,底下响起了些隐约的哭声。
魏玢没有说话,平静地擦净了手上的血。离开之时由于伤了腿,脚步能看出有些微跛,身姿却依旧端庄,丝毫不显得滑稽狼狈。
城中残兵已不多,敌军始终没有攻下,也是对魏玢心有余悸,怕他使了什么计策,与援军一同引他们陷阵。
然而他的确没有了余力,使再多的计谋,也抵不过对方兵马众多,城陷也只是早晚的事。
待到他回了府,薛鹂已经躺在床榻之上不省人事,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些病态的红晕。
魏玢捏了捏她的指尖,薛鹂没有丁点回应,很快终于有侍者来通报消息。
在看向魏玢的时候,侍者的面色显得有几分为难,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事到如今,你说便是了。”
侍者几乎难以抑制地叹息一声,满面无奈道:“信使来报,郡公所带领的兵马,行至途中又折返了回去。平远侯亦是如此。”
魏玢愣了一下,也不禁感到意外,想了想,问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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