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愈发不安。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起了身,披了件衣裳便朝着玉衡居的方向去了。
@这条路她走过很多遍,没有灯笼也不担心走错。大夫人病逝,魏恒病重未归,魏玢也被逐出魏氏,魏氏大房的地界空荡荡的,连下人都极少去走动。玉衡居的侍者自从魏玢离开魏府后,仅有两人留下,余下的都一道散去了。
从前总是彻夜明灯的玉衡居,如今只剩一片漆黑,寂静中偶尔能听到些许虫鸣。
她还记得自己修好了魏玢的琴,本来以为那琴他再也不用了,谁知后来在成安郡的时候,才发现他离开魏府,也只带走了这一只琴而已。
薛鹂也记不清自己在此处驻足了多久,直到她想要抬步离去的时候,才发现腿脚有些发僵。
等她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踱步离去后,隐在阴影中的身影也悄悄跟了上去,直到看她进了桃绮院。
眼看叛军就要到了,洛阳的权贵们纷纷如鸟兽退散而逃,魏植也有意携家眷离去,奈何二夫人病重,魏氏百年的宗祠与先人墓土不可抛下,倘若不再坚守节操大义,宁肯做弃城而逃的丧家之犬,他只怕死后再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只是朝中如今多是寒门提拔上来的人,他不屑于这些人共事,平日里也多有纠纷,为了不在出现大朝会那日斯文扫地的场面,赵暨也多日不曾上朝。何况赵暨不过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即便是在朝堂上也是无用的摆设,魏植无意去理会他,只管与几位同僚商量对策。
魏植整日忙于政务不见身影,薛珂则是急忙要离开洛阳,生怕待到叛军攻城再想走就难了,而魏蕴还想留薛鹂再多住两日,薛鹂本想拒绝,姚灵慧却一口替她应了。
她如今只想让薛鹂与魏玢撇清干系,魏氏无法在朝夕之间倾覆,薛鹂嫁入魏氏依然是人上人,往后何愁没有好夫婿。
薛鹂无奈只能应下,而魏蕴怀有身孕,二夫人又在病中,两个妹妹年纪尚小与她说不到一处去,唯有她能陪着魏蕴。
只是没成想这样一拖,竟当真拖到了叛军前来攻城,城中的人是想走也不好走了。
薛珂急得原地跺脚,姚灵慧更是慌乱不已,急忙去收整好了要带薛鹂避祸去,生怕薛鹂再落到魏玢的手上,日后会遭到什么报复。
薛鹂不以为意,她只忧心魏玢如何脱身,既然已经到了洛阳,可以说是退无可退,倘若当真攻入皇城去,魏玢叛贼的名声便不好再摘去了。
何况洛阳城还有夏侯氏镇守,如何能轻易让叛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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