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更早一些。
大赦天下需要钱,减免税赋也需要国库有钱,修建宫殿更需要花费钱财了,处处都需要花钱,钱自然就少了。上年丰收多收取的税赋恐怕都不够用,还得想办法巧立名目加税。
哪来的钱修缮河道。
“何况洛水只是有可能泛滥,如今还没有泛滥。”贺知章点出了十分重要的一点。
要是水灾已经发生了,朝廷自然要拿出钱来救灾,可如今水灾还没有发生,也不一定会发生,朝廷为何要为了还没有影子的事情花费本就不充足的国库钱财呢?
这次李长安彻底明白了贺知章的意思,说到底就是朝廷不愿意赌那个可能。
房子没塌就还能住,哪怕裂缝都踩在脚底下了也能装看不到,等到房子塌了,再花钱修也不迟。
反正房子塌了砸死的也不是自己,可修房子耗费的钱是实打实从自己兜里往外掏。
何况房子又不一定会塌,干嘛非要先花那个“冤枉钱”去修房子呢。
李长安只觉得荒谬。
水灾冲垮的只是数万贱民的屋舍,圣人能得到的,可是一座带温泉的长生殿啊。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可黎民呢?他们只能哭泣哀悼自己被洪水冲垮的屋舍,他们难道不想在自己家中搂着妻儿说贴心话吗?
良久,李长安才又开口,她拱手道:“无论如何,还请贺监上奏一试。成或不成,总归我尽力了,问心无愧。”
李长安也只能找贺知章了,杨玉环管不着朝堂上的事情,至于李林甫一系李长安觉得改元加上建造新宫殿这几个主意十有八九离不开李林甫的出谋划策。
佞臣之所以被称为佞臣,就是因为他们只管让帝王高兴,背后是洪水滔天还是天崩地裂,他们一概不管。
找佞臣商量救国救民,无异于找耗子商量怎么救猫。
李长安一开始就知道只能把希望托在贺知章身上,文人虽然不知变通,可起码学的是济世安民的学问,心里还有百姓。
贺知章深深看了李长安一眼,心中滋味复杂,站起身对李长安长揖:“臣愿尽力一试。”
李长安走后,贺知章将李长安留下的资料翻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天色微黑,书房点上蜡烛,贺知章依然坐在书桌前,烛火照着他浑浊的眼珠。
“吱呀”一声,小厮推门进来询问贺知章:“郎君今日可还饮酒?”
贺知章平日无酒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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