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会得疫病。
只是这么多人饿得肚皮贴着骨头也不能总这样,一天两天还能撑得过去,若是日子再长,没被水淹死也要先饿死了。
孙大夫只好带着几个人从水里往上捞东西,有些缸里的米封在缸里,最外面一层不能要了,里面的那些用天上掉的雨水洗一洗再煮熟了还能吃。
洪水也不能喝,要喝只能喝天上掉的雨水。
陈珠手里死死攥着一团红色的布,那是她阿姊绣的红盖头,从水面上飘过来被孙大夫捞起来了。
她认得这块布,上面这两只鸳鸯是她看着她阿姊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陈珠想,只要阿姊现在能出现在她面前,那阿姊明天就出嫁也行,只要阿姊能出现在她面前一个衙役从远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块木板和小刀,在询问东西。
陈珠动了动耳朵,听到这个衙役是在询问家里没了几口人。
衙役走到陈珠边上,看着抱着膝盖傻坐在地上的陈珠叹了口气。
今天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都在岸边坐着,死死盯着水面。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死了几口人?”衙役拍拍陈珠的肩膀。
陈珠眼珠呆滞地转了转,没有开口。
还是站在她边上的老孙头叹了口气,“她家没了三口人,只剩下她一个了。"
听到老孙头的话,陈珠眼泪再也憋不住地往下流。
衙役已经见怪不怪,他麻木地拿着刀子在木板上划拉了三道:“哦,又死了三个人,总共没了一百二十三个了。”
陈珠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不是又死了三个人,是她爹死了,她娘死了,她阿姊也死了。
她爹叫陈文,没什么本事是个败家子,可还是把她和阿姊养大了。她娘叫梁淑,本来是有钱人家的女儿,结果和她爹成亲以后就没有再过上好日子,她有一手好绣工。她阿姊叫陈珍,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她阿姊连自己的红盖头都绣好了。
不是一句轻飘飘地又死了三个人。
陈珠泣不成声。
在她不远处,一行人骑着马正在看她。
颜真卿抿着唇,侧头道:“臣先去府衙,先理出人手来巡逻。”
李长安沉默着点了点头。
颜真卿就带着几个人离开了,他有他需要做的事情。
“把船都划过来,所有会水的人都上船,到洪区救人。”李长安看着眼前的凄惨景象。
洪水不像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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