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够他们一家三口吃饭。攒不出粮食。
听说寿安公主要招工人,陈熊就去了,他带上了铁打的头盔,背上了凿子和锄头,下了矿。
一开始那一天累不累、怕不怕陈熊记不得了,他只记得那天发了三个白面馍馍,白面馍馍香的他恨不得连舌头一块咽下去,他吃了两个,剩下一个揣在怀里带回了家里。
馒头沾上了灰,不过不打紧,不用讲究,莫说只是沾上了灰尘,就算是掉到了沙子里面,捡起来也照样能吃,他的妻女吃的很香。陈熊有些羞愧,他应该只吃一个,剩下两个都带回家里来的,可他太饿了,忍不住就吃了两个。好在第二天晌午,又发了三个白面馍馍。
又过了半个月,寿安公主又要找女工去织羊毛,他的老妻去了,他的老妻又黑又瘦,但是很能干活,一个人能种三十亩的地。到了纺织厂里面,也吃上了白面馍馍。
他们夫妻都是很节省的人,每日旁人都干完了活离开,他们便会主动要求加班,能多赚一些钱。
只用了两个月,他们就又给女儿攒下了两缸粮食。
可陈熊却不只想给他的大丫留下十缸粮食了。
今日陈熊回来的很早,他就着木盆撩起一把水,洗了洗脸,盆里的水很快就变黑了。
“今儿咋回来这么早?来吃饭吧,我把饼子热好了。”陈熊的妻子姓孙,唤做孙三娘。
在饭桌上,陈熊郑重敲了敲桌子,看向自己的老妻:“我琢磨着,得把咱们大兄和大姊一家子都喊到咱们这边来。”
孙三娘的娘家是岚州小溪村。
“我问过矿上的管事了,只要能拉五个人过来,就能把自家孩子送去读书,读两年书便能出来当小管事。”陈熊敲敲覆盖满了污渍的木桌桌面,看向自己女儿的眼神满是柔和。
“大丫已经十岁了,咱们该给她想想日后了。"
陈熊想,下矿太累了,织羊毛的活轻松些,可也要整日用眼睛,说不准那日眼睛不好便不能做了…
还是管事好,不用出大力气,也体面,还能干到老。
可得能识字会算数才能做管事。他和三娘再拼命赚钱,也不一定能供的起大丫读书。
陈熊短小的见识里,只知道他们村子的村正很有钱,可村正家的孩子也读不起书哩,读书定然很贵很贵。
说不准这是这辈子他唯一有机会能让女儿读上书的机会。
孙三娘也目光柔和看着自己黑黑瘦瘦的女儿,一咬牙:“我明个晌午跟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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