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前一周下午,孟盛楠去上海参加复赛。
那趟火车是K打头的慢车,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才到地方。站台里全是人,她背着书包往外走。这个城市她来过几次,还是熟悉的104路公交车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南广场。
到杂志社的时候天还尚早。
刚到门口,就碰见了老朋友。江郎才尽激动地快步走过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神采飞扬。他隔着老远就喊孟盛楠,搞得像是很多年没见一样。
“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江缙笑,“早八百年前就来了。”
杂志社附近有组委会安排好的旅馆,来参加复赛的人都在那儿住宿。江缙带孟盛楠到门口登记完,俩人就回了2007号房间。陆怀和李想正在屋里侃大山,一见孟盛楠眼睛放光,和江缙那样儿差不了多少。李想说着一口山东话和她说“过年好老妹”,陆怀还是从前的感觉,笑得一脸不正经。
“出于对你的感情,哥得用实际行动表示一下。”
说完陆怀直接上来一个拥抱,孟盛楠感动得稀里糊涂。几人围床而坐,李想买了一大袋零食,吃着聊着。江缙和陆怀开着玩笑,后者毛了,准备起身上脚,门开了个缝儿。他的脚还停在半空,人就惊喜地“呦”了一声。
“我说陆怀,你这是练功夫呢?”张一延推开门走进来,往椅子上一坐,低头一瞄,“啧,这日子过得。”
“还行吧?就等你和周宁峙了。”陆怀笑着凑上脸。
张一延话题一转:“盛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江缙替她答了,“还是我接的。”
陆怀“呦呦呦”了一声:“搞得你多伟大似的。”
2007永远一派生机,你调我侃。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说着自家方言,肚子里装着比这世界还大的故事。你一句我一句,他起个头,你就能哗啦啦一大堆话说到五十亿年前。
窗外雨夹雪,屋子里灯光一直在闪。
后来聊到赛事的话题,陆怀突然叹了口气,说:“这次来,我和家里老佛爷立了军令状,没拿奖誓死不再写作。”
屋子里几个人顿时安静了。
“至于吗,我说?”江缙开口。
陆怀摇摇头:“为这事儿我和他们闹了不只一两次了。”
那时候年纪小,他们这样一群人总有这样那样的痛苦和焦虑。教室里一面上课一面跑毛的脑子转得天花乱坠,成绩上不去,文章也写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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