碴子。
满地狼藉。
女人的小腿磕出一块青痕,痛呼了一声,差点没站稳。
合同还没签,但已经谈了十之八九,本来是走个过场,一两杯酒的事儿,但她听说他以前喜欢穿旗袍的女人,确实动了点心思。
谁能想到这么个场面?
他毫无征兆的震怒把她吓到了,一时之间都忘了擦呛出的眼泪。
“还不赶紧滚。”
旁边的人扯了她一把,不完全是替她解围,也是怕收不住场。
女人反应过来,顾不得什么,踉踉跄跄地就要出去。
然后她听到一道阴鸷的声音:@“脱了再滚。”
齐晟漆黑的眼又冷又厉,视线像是有重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他一身的戾气,情绪很差,近乎病态的强势,全然不给人留余地。
女人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包厢里其他人也静默了。都知道他的脾气秉性,这几个月都没人敢提一句“沈姒”,但也没人想过,他会因为一件衣服,震怒成这样。
“老三,”一直没搭腔的顾淮之突然出声,“跟她置什么气?
JJ过分压抑的氛围给人一触即燃的错觉,被人打断,才缓和了点儿。顾淮之淡淡一笑,抬了下眼,便有人明白意思,将人带了出去。
齐晟一整晚都很阴沉。
夜色浓重,车子驶回四合院,他醉意已经起了七八分。
“少爷,怎么喝这么多酒?”家里的阿姨接过他的外套,念叨了句,“外面下雪也不知道撑把伞,您可别睡,我去给你温醒酒汤和姜汤。”
齐晟脚步一停,虚眯了下眼。
一句话让他的记忆拨到三年多前,他从南城把沈姒带回来时。
大那一晚下了雨,风吹斜了雨丝,从下车到家不过几步路,他一手揽过她,一手撑着伞走回去,结果两人身上还是被打湿了大半。
一进门家里阿姨就念叨这句。
齐晟本来都走进去了,身后没了动静,不由得诧异,扭头看了下。
沈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齐晟睨了她一眼,冷淡的语气显得有点不耐烦,“你站那儿做什么?
J沈姒扯了下湿漉漉的衣角,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动作非常的拘束,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她抬头,直勾勾地看他,很轻地说了句:
“脏。”
齐晟身形稍顿,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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