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日记陆陆续续的少了,内容也越来越压抑。
直到最后一篇:
[2001年8月6日我睡不着,总是想哭,总是很焦虑,开始忍不住回想以前的事。我好像变得不正常,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很累,很想结束这一切。
可你怎么办呢?
女儿,你还那么小,那么小妈妈想陪你一起长大,想看你念书、恋爱、结婚,可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好像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背面是满页的“对不起”。
有些字模糊了,但当时太用力,几乎划破了泛黄的纸张。
“当初林女士在海上轻生,团队找不到尸体,也都找不到你,”律师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讲述当年的事,“林女士当时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所有人都不确定您的母亲有没有带你走。”
他沉声道,“也许一开始是想狠心,可轻生前到底舍不得,才会遗弃你。
律师点了点遗传协议,“何况在你没出生的时候,她就想到了将自己名下的财产转给你。也许她一开始就有预感,才会想趁着意识清醒,为你安排好一切。”
沈姒怔了下。
她从没想过,有记忆后再未谋面的生母,早早的替她铺好了一条路。
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总助,一直笔直地站着,将一切尽收眼底。他面上没什么情绪,但手指一刻都没停过,实时将所有消息传递了出去。
天色并不太好,阴沉沉的,整个城市像是加了一层灰蒙蒙的滤镜。
刚到家的功夫,外面大雨倾盆。
秋日的雨像加了冰的威士忌,又寒又烈,被风一吹有些刺骨的感觉。迅疾的雨势将整个世界迷潆出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五光十色的广告站牌和城市灯光都被浇灌得冰冷。
从事务所带回来的遗产的转让协议就扔在沙发上,还没有拆开看。
沈姒坐在地毯上,手指勾着啤酒罐的拉环轻轻一拽。她翻了翻日记本,挨着把所有的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盯着满页的“对不起”发呆。
她没想过,自己曾被人这么爱过。
她的心情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莫名其妙想给齐晟打个电话,打电话拨出去的一瞬间就被挂断了。
也许他在开会。
沈姒灌了几口酒,将空掉的易拉罐扔到一边,心情完全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乱。她微叹了口气,环抱着膝盖,闭着眼睛将脸埋进了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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