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劲儿,瘫在床上,没什么形象地在他面前滚了滚。
齐晟摘掉了腕表,视线下撤,“我还没见过你这么紧张。”
这么多年来,除了对养父母,不管对谁,沈姒似乎都很淡薄。
她跟他在一起后,只考虑过报仇,也没执着过查查自己的身世,对抛弃过自己的人自始至终没什么幻想和留恋;收到生母的日记也只是当时的触动和感伤,事后也没刻意认亲。
她好像只会关心特定的一两个人,至于其他人,她根本不在乎。
所以对她的反应,他其实有点意外。
“因为想跟你好好在一起啊。”沈姒看着他,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段婚姻怎么可能完全抛开长辈的祝福?说无所谓完全是小孩子的傻话,所以能被喜欢当然最好。万一不行”
她低了低声音,“那就只能逢年过节走个过场了,反正不住在一起。”
说完她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床边,特意跟他强调了下,“后面这两句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不礼貌啊。”
“我知道。”齐晟轻轻一哂。
“不过你爷爷也没有为难我,”沈姒歪了下脑袋,看着他笑了笑,“我都没想过,在一起这么容易。”
“该改口了。”齐晟抬手捏了捏沈姒的耳垂,“现在也是你的家人。”
怎么可能为难她?
三年多前,他在家里闹得太难看,从祠堂出来,后背全是淤痕。
京圈因此流言四起,说齐老爷子因他在家宴上当众忤逆犯上,又忌惮他这两年过于阴狠冷血的作派,要架空他。齐家军政财三条路,他本就落了下乘,事情一出,家里圈内,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他实权被夺,借机反扑。
后来齐老爷子问他,是否后悔,他第一次顺着老爷子意思说悔。
他说,后悔自己没早点跟沈姒说清楚,好不容易动一次心,还没学会怎么爱一个人,对方就跑了。
老爷子冷下一张脸,抄起枪杆子砸了下他,让他赶紧滚。
这话后来再也没人提。
齐晟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权利、地位、金钱,他有本事靠自己得到,就不屑于牺牲爱情,也不需要靠联姻来获取利益。即使没本事,他骨子里也做不来屈从的事儿。
老爷子有句话说得对,他不喜欢被人安排,但他选择沈姒,从来不是一时赌气。
相识第七载,如果还不足以验明这一颗心,那便以余生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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