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走后,北歌重新回寝殿中取了一个药炉,提着叶老替萧放备好的药草,去侧殿的小厨房中煎药。
自从出了陈医士一事后,小心起见,萧放入口的药,全是由北歌和叶老亲手煎煮。从配药到煎药绝不假手第三人。
北歌拿着蒲扇坐在药炉前看着火候,她盯着跳跃的火苗正出神,忽然听见身侧屋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北歌转头看去,竟见连祁走了进来,此时连祁本该陪着萧放会见鞋羯来使。
北歌看着前来的连祁,意外的抬了抬眉:“连表哥,你怎么来了?"
屋内的烛火将空气笼罩了一层昏黄,药炉上袅袅腾起的雾气模糊了北歌的眉眼,连祁踏入屋内,他走到北歌身前,低头俯望着她那张堪称绝色的容颜,眸色不由深暗。
方才多吉在殿上向萧放讨要在后.庭撞见的女子,连祁心知,如今整个城府上下,女子唯有北歌一人。连祁心底不安,找了个借口离开大殿,前来寻北歌问个清楚。
北歌仰头看连祁,对上他的目光一愣,不解问道:“怎怎么了?"
“你方才有没有撞见什么人?”
北歌听着连祁的问,心上一顿,她握着蒲扇的小手略略收紧:“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北歌问完见连祁不说话,心底隐隐埋藏的不安不由加剧:“我方才在庭院中撞见了鞣鞲的小王爷。”
连祁虽已有预料,但听到北歌亲口确认,心上还是忍不住一紧。
自此番战事起,萧放的种种行径都异于往常,此次同鞣羯议和,更是从未有过的独断。连祁想着方才在正殿上,多吉提出讨要北歌时萧放隐晦的态度,他本就不懂萧放心中所想,如今更是猜不透,萧放连幽北河朔之地都肯割舍,那北歌连祁身侧的大手渐渐握拳,他想了许久,终是没忍心告知北歌。
连祁叹了口气,十指松开,故作轻松:“也无大事,只是今日鞋鞲来使人数颇多,想来叮嘱你小心些,免得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人。”连祁说罢顿了顿:“我…我先走了,我在外面替你留了两名护卫,这几日你去哪最好都让他们跟着些。”
连祁嘱咐完,转身就欲向外走,衣袖却蓦然被人从后拉住。
衣袖上的力度轻轻的,本不足以阻止连祁的前行,可就在衣袖受力的那一瞬,连祁脚下的步子生生顿住。
连祁站在原地,脊背略僵,他背对着北歌愣站了许久,才缓缓转身。
北歌一手握着蒲扇,一手轻攥着连祁的衣袖,她坐在矮凳上,低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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