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之知是在说自己,她略有担忧的看了看北歌,放下墨石,起身默默退了下去。
信上不过是交代些遗言,感谢贺穆在她失忆时的照顾,还有便是托付箫儿与他。本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但此刻萧放站在身前,却忽然紧张起来。
北歌默默将手中的笔放下。
萧放侧头见白温之走出营中,帷帐落下,他回头大步向前走,他在北歌身前站定,慢慢蹲下身子,将手中的图纸递给她:“这是什么。”
北歌接过图纸的一瞬,明白萧放为何会突然前来。
“原来是找到了这个。”北歌手捧着图纸,不明意味的笑了笑。
萧放拾起一张信,看了看上面所写,又放下,他听见北歌的话,说道:“这是假的,图上所绘的地点都是错的。”
“这是你画的对不对?你把这张图画在这幅画后面,是想留给我的对不对?”
“那你画给多吉的,是不是也是这张?”
北歌不知该不该夸萧放聪明,单单这一张图,就让他将往事推测的七七八八。
可是他推测出来又如何,这是一张假图又如何,甚至图上精细标明的每一个地点都是错的又如何,她还是因此害死文将军、害死了那么多将士。
萧放见北歌捧着图不说话,她现下不否认便等同于默认。
何况,除了她,还会有谁,会选择画在这幅图背后呢,还有图上的字迹,与她的一般无二。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与我说?”他问她,语气说不清是气还是怒。
北歌闻言,默默将画卷卷起,许久才低声回答:“妾说了又如何,就算是一张假图,就算图上皆是错的,可就是阴差阳错,让多吉凭着这一张假图,害了那么多人,还是我的过错,如果没有这张假图,也许就没有阴差阳错了。”
她话落,换成了萧放沉默。
烛盏轻摇,帐外蝉鸣作响,夏日的夜,不透风的营帐内有些闷,又潮又厚的杂草上积了灰。
萧放环顾四周,他的目光复落到北歌面上,不过几日不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烛光映照在她的小脸上,瞧不见曾经丝毫的光彩。
她的模样似乎脆弱不堪,可她投望过来的神色,却异常的坚毅。
她似乎没有一丝一毫因为这张假图而心怀侥幸。
是啊,她比谁都最好清楚,交到多吉手上的是一张假图,她无心真的通敌,无心真的去背叛,在她心中她一直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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