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歌从叶老院中离开时,将近晚膳时分,在中军营帐的岔路口与白温之道别,独自一人朝帅帐方向去。
天边晚霞漫漫,风卷云舒,落日镀了一层淡淡的光圈,像是未升起的银月,半悬在天际。
军营中的沙道被清理的很干净,或细或大的沙粒整齐铺排着,十步设有一处篝火,如今天色尚蒙蒙亮,篝火内的灯芯还未被点燃。
北歌沿路向前走,再路过十几个篝火后,遇到了从一侧营帐走出的萧放和裴绰。
北歌看见裴绰,一时倒真有些隔世之感,他去岭南赴任时,摄政王府还未出事,如今再见,已是隔了经年,不知他现下如何,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她。
萧放在此处碰到北歌有些意外,他看见她空荡荡的身后:“怎么一个人?"
“想一个人走走,正好想去找侯爷…这样巧就遇到了。"
裴绰听了北歌的回答,面上似笑非笑,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率先开口:“和安郡主,许久不见。”
北歌闻声目光又落回裴绰身上,俯身一礼:“裴公子,别来无恙。”
裴绰挑了挑眉,直言不讳的笑说:“裴某乃庸人,自不及郡主会审时度势,风水虽轮流转,但不及郡主是随着风水转,无论在哪,是何处境,郡主都屹立不倒,此等功夫倒是让裴某佩服不已。”
北歌听出裴绰话中讽刺之意,却未恼,依旧笑笑:“裴公子过誉了,不过是遇到贵人相助,运气罢了。"
“贵人—一”裴绰意味深长的重复北歌的话,他也不顾及萧放的脸色,问道:“那裴某很是好奇,侯爷与南齐皇帝,哪个才算郡主最大的贵人呢?”
北歌闻言,眸光微闪,她下意识看向萧放,便对上他抬眸而来的目光,他的眼眸深黑深黑的,平静无波却能直穿她的心底。北歌心上悸动一瞬,她又下意识的错开目光,低眸默了片刻,笑开来:“自然是南齐皇帝,他救过我的命,又像亲哥哥一样照顾了我与箫儿三年灬此等恩情,当磨齿难忘。”
裴绰的面色渐渐难看起来,他瞥了一眼身旁的萧放,眼见他神色似有一瞬僵硬,裴绰眯了眯眸,难听的话已到了嘴边,就听北歌又说。
“可侯爷不同,侯爷不是我的贵人,而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裴绰冷呵了一声,咬咬牙,夸赞道:“真是伶牙俐齿。”
“过奖。”北歌的态度一贯谦逊。
“你方才说想要本侯,可是有什么事。”萧放适时的换了个他想听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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