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这位大人进去。”
守卫接过兴平的腰牌看了看,又看了看戚修贤,接着将令牌递还,将立在狱门前的长戟挪开:“请!”
戚修贤回头对兴平点了点头,接着独身入内。
又深又长的阶梯直通地下,墙壁上灯火暗淡,随着不知从哪涌入的幽风飘动闪烁,明明灭灭,将要熄灭似的。
戚修贤一步步走向刑狱司的最深处,他曾来过这里,将满身是伤的北歌抱出来。
戚修贤每走近一步,便能更清晰的听见一声惨叫,撕裂一样痛苦的惨叫,熟悉又刺耳。
戚修贤停站在一扇狱门前,映入目中的是满身是汗的狱卒正挥着手中带刺的长鞭,抽向刑架上的面目全非的一个女人。
女人身上的衣服破烂,几不蔽体,暴露出的肌肤更不成样,紫黑一片,腐败溃烂,蝇虫围绕。
每一道长鞭落下,戚修贤变能听见一声嚎叫,难听的让人噤鼻,可他耳上越听,心上便愈发的痛快。
戚修贤站了许久,才开口叫停狱卒。
狱卒闻声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去,见门外站着的不知何时出现的戚修贤,不由一愣。
“侯爷命我来的,你先退下。”
狱卒听了,暗暗上下打量一番戚修贤,瞧他通身气质不凡,应该是北侯身边的官署,又想若非是可靠的人,门外的北侯亲军守卫也不会将此人放进来。
狱卒收了鞭子,退了下去。
戚修贤站在门外,侧头见狱卒走远,才一步步走进去。
刑架上的人,他曾恨之入骨,自以为她化成灰他也不会忘记,如今入目,竟有几分辨别不出。
刑架上的戚白琬垂着头,似乎晕厥了,戚修贤环顾牢房四周,朝一旁的水桶走去,他舀了一瓢水,复走到戚白琬身前,直直的扬到她面上。
刑架上的戚白琬一个激灵,冰水渗入肌肤上的伤口,让她细抖如筛,戚白琬慢慢转醒过来,她瞥见身前的锦衣华服,以为是萧放,抬起头来,却是深深一惊。
“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活着?”她的嗓音沙哑,如七十老妪,她一张丑如鬼魅的脸布满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的刀疤,只有一双眼白是亮色,她死死的盯着戚修贤。
戚修贤对上戚白琬的目光,他仔细辨认,才从神态间瞧出是那位曾经骄纵淫奢、无法无天、自诩尊贵的大周太后,她的一只眼睛似乎瞎了。
“很吃惊?”戚修贤话说出口时,自觉意外,他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可以这般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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