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绰最后命人先将刘沛达送回刘府,着人仔细看守着。
孟静婉得知裴绰不仅先私下召见刘沛达,其后更是安然无事的将他送回刘府,现下更是对自己推脱不见,不由心生出几分不安来。
刘府的账目,她明眼就能看得出问题,裴绰着人去详查,不可能查不出猫腻。难道是她看错了,分析错了方向?还是裴绰明知刘沛达有罪,却迟迟压着不动他?
裴绰虽常说要严惩贪官,但他是整个岭南的当权者,事有轻重缓急,人也分贵重轻贱,一旦利益相触,权衡利弊间,难保裴绰就不会舍掉她父亲。
她虽不懂官场上的事,但以她多年对刘家的了解,单单一个刘沛达是没必要,也没能力,设下这样一个巨大的圈套,来陷害她无权无势的父亲。
在刘家的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什么别的人,影响着这个事件,左右着裴绰的决定。
孟静婉在海棠别苑坐了片刻,忽然起身朝外走去,一旁本在打扫房舍的侍女见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绢布,快步追上前去:“姑娘,您要去哪?”
孟静婉出了海棠别苑,沿着裴府小路,一路朝西去,她脚下步子很快,急急的向前走,一盏茶的功夫,孟静婉站定在裴绰的独院书房外。
外面的院门是掩着的,朝内看去,书房的门似乎也紧紧关着,内里无人。
孟静婉定定立在书房外,侍女追上来,轻喘着气,她顺着孟静婉的目光往院中望,不由说道:“姑娘你怎么来这了?大人这时辰还未下值呢,不如我们回去等,等大人下值了,奴婢再去找裴六。”
孟静婉闻言却摇头,她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留在这等。”
裴绰现在是有意对她避而不见,她若再如前几日那般傻等下去,很有可能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不知道裴绰到底在等什么,也不知道刘府调查的最终结果是什么,她必须面见他,将这些事都弄清楚。
侍女闻言,一时犹疑:“这”
孟静婉转头看向侍女,目色格外坚定,不由质疑的再次开口:“我要自己留在这等。”
侍女只好低身点头称是,接着转身退了下去。
孟静婉便独自站在院门外,午后光影疏斜,穿越交错竹柏,在地上拉伸成斜斜的长影,时有风过,微冷,她不由抬手紧了紧身上的衣。地上的影子慢慢变短,她抱着臂,坐在院门外的石阶上,看着那些光影一点一点消失。
裴绰下值回来,远远便瞧见等在他书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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