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六微微低身在前引路,二人行至一颗海棠树下,时有微风过,吹散娇艳的花瓣垂落,粘在衣襟上,或埋入泥土里。
孟静婉随着裴六走来,瞧他嫌少严肃的面容带着正色,她含着疑惑:“可是有什么事?”
裴六闻言,先是略带郑重的对孟静婉一礼,起身后开口:“孟姑娘…小人这有些话埋在心里难受灬不得不说若小人有什么说错了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莫怪罪小人嘴笨。”
孟静婉听了裴六这一番话,更是疑惑不减,却也点了点头:“您先说。”
裴六应了一声,之后颇为诚恳的开口:“孟姑娘…小人这些话,其实是为我家大人说的。”
“虽然您与大人的很多事小人都不知情,也不敢窥探主子的隐私,但也有些事,小人是一直从旁睁眼看着的,小人也知道,因孟大人的事,大人最早对您是刻薄了些,也让您受了很多委屈,您不喜欢大人也是理所当然。”
“您认识大人也许久,也知道大人在是非之分上,是说一不二的,知晓孟大人是被小人所陷害的,立即就将孟大人放出来,严惩了贼人…其实不仅是对孟大人,大人对孟姑娘您也是歉意满满。”
“只是大人骄傲管了,早年在京,便是对着当朝太后也是不肯低头言错的性子。可大人口上不说,实际里却是真真儿的对您好…这些,就算小人不讲,小人想孟姑娘您也是感受得到的。”
自孟静婉搬进榭香园后,吃穿用度,样样顶好不用提,岭南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抵得上大半个京城,府衙和榭香园各居两端,大人只要有空,恨不得一日跑三趟,若实在被公务绊住脚,也得遣他跑过来瞧瞧。
就算这些都不说,他日日陪着大人,自孟姑娘有孕至今,大人一次后宅都没进过,后院的夫人们连大人一个影子都摸不到,他要是哪日不得不去趟后宅,被夫人们瞧见身影了,必得拉着他问上大人两个时辰才罢休。
大人放着热情的夫人们不去看,偏偏大老远跑去看孟姑娘的冷脸,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但上头这些,裴六不提也罢。
可是半个月前,大人为了救孟姑娘,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事他不得不提。
大人背后的伤,那么深,养了半个月,今早好容易见好了,结果晌午孟姑娘这一摔,大人也记不得自己的伤,直直冲过去当人肉垫子。
“孟姑娘您许是不知道,那日大人带兵回城,听到有人禀报有一伙匪寇朝着榭香园这方向来了,大人二话不说直奔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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