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一种信念,不肆意,不张扬,可只要你一提及,我便红了眼眶。
原野苍茫,薛非说:“人都齐整,照张相吧。”
德吉带了一众人排排站好,程迦站在薛非身旁,对面一排人各个表情肃穆。
空中飞过一只鹰,鸣叫着俯瞰荒野。
程迦抬头看;彭野抬头看,德吉也看,一个个都看,心有向往,同鹰一道乘风飞翔。
薛非喊:“一,二”
众人收回目光,表情严谨。
灯一闪,时间定格,地老天荒。
肯末德吉走了,一队人也出发。
五至七月的盗猎猖獗期已过,十月底的可可西里仿佛恢复平静,像一片枯黄的荒漠。彭野他们路过几个藏羚暂栖息地,并无异常。
这一路和最近半月一样,并没见到被屠杀的藏羚尸体。
走到第三天,如彭野所说,第一场寒潮早早席卷无人区。气温骤然下降至接近零度。
到了晚上,一行人在背风坡扎了营,升起篝火堆。这会儿他们离藏羚远,不怕吓着羊。
食物还是馒头咸菜,外加土豆苞谷红薯之类饱肚子又不容易坏的蔬菜。石头担心薛非吃不惯,薛非笑:“程迦和达瓦两个姑娘家都吃得惯,我有什么吃不惯的。”
达瓦说:“我粗糙惯了,你是大城市来的,怕受不了这份苦。”
薛非把拐杖扔一边,盘腿坐下,笑:“别,我就是个糙人。”
达瓦问:“你一直是做记者的?”
“对啊,那会儿”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
程迦坐在火堆边啃玉米,彭野在一旁拨着火,偶尔扭头看着程迦吃。
程迦淡淡道:“又看什么?”
他今天古里古怪,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处于工作状态,可偶尔间隙看她,目光便笔直又柔软。
彭野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拨弄火堆。
程迦问:“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醉酒后说了什么?”
程迦默了半刻,收回目光。
彭野说:“看来不记得”。
程迦没答。
彭野说:“不记得就算了。"
程迦说:“我没醉。”
只是那时,我多想告诉你,彭野,我和卓玛不一样。
所以彭野,别怕啊,你就做你想做的事。别怕,我不走。
我多想告诉你,却又没缘由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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