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他忍不住打个哆嗦。
裴书的脸色越发惨白,连嘴唇都发白了,手指颤抖,眼神空洞,陷入到某种回忆里无法自拔。
他发病了。
祝宁立即意识到这一点,不再管什么碎片的来历,眼疾手快收紧了意识的丝线,红色丝线陡然抽紧,祝宁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压制在地上。
红线压住舌头,祝宁将他两手反剪,裴书现在重伤,挣扎幅度有限,她没费什么功夫,膝盖压着他后腰,碍于胸口的伤不敢下死手,感受他在自己身下浑身紧绷。
裴书的脸被碎发遮挡,头发丝开始冒出细碎的火光,随着呼吸忽明忽灭的,像是黑暗中马上就要燃尽的篝火。
他浑身都是汗,摸上去湿淋淋的,很奇怪,超高温和汗竟然能在一个人身上出现,好像火焰是有所选择的,不会烧穿裴书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裴书的额头抵在地上,那块儿地皮都是白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躺在哪具尸体上呼吸。
黑暗中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过了会儿竟然传来其他声音,类似于小兽的呜咽。
祝宁愣了下,她看不清裴书的表情,只能看见一点火星子,好像零零散散的火可以组成他这个人一样。
裴书感觉自己很可怜,他无法形容自己怎么了,事情是一时间发生的,如同雪崩一样迅速,情绪崩塌,连缓冲余地都没有,让他想立即死亡。
他排斥祝宁在他身后,想怒吼让祝宁滚开,不要看他,甚至想象祝宁怎么看待自己,会说他软弱无能,会嘲笑他的不可受控,或者会觉得他可怜,会同情心泛滥。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绕过来,祝宁的手摸向他的眼睛,手心接触的地方是一片水渍,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可能两者都有。
裴书第一反应是躲开,没有人会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哭,但祝宁压制着他,导致他无处可躲。
祝宁五指并拢,掌心温暖而干燥,捂住了他的双眼,世界变得更加昏暗,他湿润的睫毛抖了抖,竟然没有再继续挣扎,任凭祝宁捂住他,好像认清了命运,在窒息的世界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呼吸的角落。
眼泪顺着祝宁的指缝流过下颌,掉落在白骨上,裴书很克制,尽量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只有错乱的呼吸能够证明他在哭。
祝宁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并不安慰也不询问,只是保持一个姿势,等待他的情绪静静过去。
白澄和林晓风没有醒来,被困在白骨之中像是个艺术品装置,这让裴书的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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