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刺扎着一个调查员的尸体,鲜血顺着花瓣流淌又被快速冻结。
所以说是白花也没错,只是上面沾了血红,有一种绚丽的美感。
花朵密密麻麻,花瓣挤着花瓣,尸体叠着尸体。
祝宁再往前一步就走到了,但她对此毫无知觉,因此像个误入桃花源的旅人,和这里的生物面面相觑。
冰刺收缩着邀请着,好奇打量眼前的人类,祝宁跟每一个进入北地的人都一样,面露微笑。
这是北地的仁慈,可以让人毫无痛苦地死去,比人类发明的所有安乐死都更有效,甚至有些人进入北地就是为了寻找这样的存在。
相比较极北之地的痛苦,这里是最后的天堂。
祝宁关闭了自己的头盔面罩,物理隔绝了冰花散发的邀请,这并不难,果然关闭头盔隔绝后她清醒了,再次能够感知到黑月在不远处散发着恐怖呓语。
没想到那样疯狂的存在竟然成了极夜状态的老友,痛苦让人感到熟悉而安心。
她猜测每个走到这里的调查员,不是被动走进死亡的,他们被快乐引导走到这儿,但很容易保持清醒,只需要关闭下头盔,不用完全暴露在极端的花香内,他们大多数已经失去了感觉,相比较接下来的路宁愿走进死亡。
他们拥抱了北地的仁慈,感激苦寒之地留下这样的乐土。
祝宁也曾想要进入乐土,但这片冰花丛不知道这次来的是什么样的客人,也不清楚祝宁的经历,又遭遇了什么痛苦。
祝宁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认知,她并没有资格这样轻易死去。
那对她来说太简单了。
一路走来死了太多人,她不能接受自己如此软弱,有一天仇恨也可以救人,就像现在。于是祝宁转身离开了,密密麻麻的冰花抖动着,目送她独自离去,它们拥有某种意识,污染物都有自己的思维,冰花有一套自己的逻辑读懂这个世界。
祝宁的背影慢慢远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恰如大多数进入北地的调查员一样,不论他们进来之前到底做了多么周密的计划,不论他们跟队友之间多么有默契,不论他们做了什么来防止走散。
那些举动毫无意义,最后人类都会走散,走到这里都如此孤独。
人类文明里书写了很多关于天堂的部分,不同文化的表达方式不同,但这处花丛应该很符合人类的想象。
人不管犯了什么罪孽,又获得多少福报,终究会一个人来到这儿来面对灵魂的拷问。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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