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感受到窒息,会感知到难以言喻的痛苦,但她没有,最多是感到灵魂的疲惫,而灵魂无法量化,作用于她身上的疲惫也无法量化。
她唯一的感受是越来越黑了,本来就黑暗的情况下,黑暗根本没有边界。
她仿佛被人压着脖子按进黑暗的水池,在濒死之前看到这一幕,距离水池底越近,视线也就越暗。
又仿佛被人套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随着呼吸越收越紧,敌人试图让她窒息。
突然,她的眼前迸发出一点光亮,仿佛黎明的前兆,祝宁下意识闭上眼,以为是极夜终于过去,她害怕被突如其来的光明灼伤视线。
但她没有睁眼这个举动,意味着她的触觉也没恢复,找不到眼皮在哪里,所以无法执行大脑传递出的指令。
后来她才意识到,不是极夜过去,而是她的灵魂从黑暗进入了一片纯白。
她的身体还留在远处,身体和巨大的黑月相撞,时间在霎那间静止,她的脸上蒙着黑色的物质,身体努力想要从黑暗中突破,而灵魂已经走远。
祝宁以另外一种形式被解放,她与自己的躯壳完全错位。
纯白的冰雪世界下着雪,雪花簌簌落下,这个世界如此光明,没有任何阴影。
祝宁从一个世界走向另一个世界,五感断断续续传达过来,不是躯壳的五感,而是她这个灵魂的五感。
她能看见也能听见了,能够感知到雪地的寒冷,能够看到刺眼的积雪,还未来得及高兴,然后下一刻,她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而来。
她进入了极北之地,祝宁一下子反应过来,她感受到了裴书所说的悲伤和抽离。
没有污染物没有怪物,但痛苦比她想的还要猛烈数百倍,她不由自主捂住胸口。
如何形容那种感觉,有没有尝试过在大哭时压抑自己的情绪,千方百计告知自己要停下来,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人类成了情绪的奴隶,最后会完全崩溃。
祝宁的情绪出口被堵住了,高浓度的悲伤让她想要立即去死。
她的胸口很疼,身体逐渐僵硬麻痹,血液似乎在倒流,世界在光明与黑暗中交替。
没有准确的逻辑,她连一个理由都没有,脑海里也没有悲伤的画面,队友的死亡,丧尸世界的记忆,祝遥的冷漠,这些会干扰她情绪的东西没出现过。
但她悲伤到想要立即去死,只有死亡才能停止。
她的脑海里已经想象自己死亡了千万次,好像不同世界的祝宁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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