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葙沉吟道:“没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这次是我大意了,以为放出风去,那人听到消息也就作罢了。早知道,就该求了伯母上门退亲……只是时间太仓促,当年的媒人还在济南府,一时半会赶不来,再说,单是说服伯母也得费尽口舌。”
碧柳又叹气,“没有天大的理由,别指望大太太退亲。”翻个身,又道:“可惜姑娘费那么多工夫学习经史子集,学习女红烹饪,有那个工夫还不如学两路拳法。”
宋青葙“扑哧”笑出声,“我哪有你那个本事……艺多不压身,以后穿衣吃饭不用求人,自己动手就行。”
隔了会,碧柳道:“我刚才清点过,除了那只挂件,姑娘小时候戴的一对金镯子和一支赤金簪子也丢了,定是秀橙一并偷出去卖了。”
宋青葙思量片刻,问道:“秀橙家里还有什么人?”
“本来有个哥哥在二院当差,因为赌钱输了不少银子,又喝酒误事,去年春天被赶出去了,现在不知在哪里,一年到头不着家。她嫂子带着孩子住在后街,平常给人缝缝补补赚点零碎钱,秀橙的月钱几乎都给她嫂子了。”碧柳叹道,“秀橙一向伶俐,怎么竟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害人害己!”
宋青葙轻叹:“人都死了,说什么也没用了……赶明儿照着挂件画个样子让阿全四处打听打听,有没有人卖这个,被谁买了去?秀橙嫂子那边,你去问问,就照实了说,问问她哥现在哪儿……顺便拿十两银子给她吧。”
碧柳一一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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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日,宋青葙去慈安堂请安都碰了钉子。
杜妈妈悲悯地笑:“老太太知道姑娘是好孩子,可身子骨实在不利索,不能见人。”
宋青葙便微笑着点头,离开。
碧柳陪在旁边不作声,她耳力好,分明听到里面二姑娘宋青莼吃吃的笑声。
身子骨不利索固然是原因,更多的是,老太太压根不想见她。
宋青葙心里明镜般透亮,只是老太太不见她,可她却不能不来请安,这是做儿孙的本分,误一天都不行。
再过几天,青州府那边来信,婚期改在腊月初二。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准备,很是紧张,可宋家人却极为欢喜。对方不退亲已是极好的了,出阁的日子早一天晚一天不算什么。
宋青葙没送首饰,让碧桃送去一匣子徽墨,两刀洒花笺作为贺礼,宋青莼竟然亲自来道谢,“纸的颜色极好,还带着股甜香,是妹妹自己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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