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右手的腕骨,后来虽然接好了,却已不能提笔写字。孔秀才遭此惨祸,性情大变,闭门不出练成了用左手写字的功夫,但从此却没再科举,以代笔写信为生,偶尔也给几个孩童启蒙。
宋青葙听玉姨娘说起此事,唏嘘不已。这次请孔秀才教张阿全,固然是栽培张阿全,其中也有周济他之意。毕竟每天只学一个时辰,一月却有八百文的束脩,还是相当优渥的。
转天就是腊八,代荣家的不顾舟车劳顿,起了个大早,熬了一大锅腊八粥。满院子十几口人,都喝了个肚滚肠圆。
吃过早饭,宋青葙将济南府捎来的东西整了整,提着罐酱菜到武康侯府,跟钟琳闲话,“铺子已经整修好了,万事具备,就等着十二那天开张。头一次开铺子,心里慌得很,老觉得会出事,又怕没人光顾,赔个底儿掉。”
钟琳宽慰她,“没事,二爷应允了找人撑场子,不怕场面不好看。再说做生意本来就有赔有赚,退一万步说就是真的赔了,就只当花钱买个经验,重起炉灶再开张就是。”又笑着问:“铺子名是什么?匾额是谁写的?”
宋青葙回答:“店名叫良木,匾额还没写,正想问你的意见,倒是请人写了个挂幡,择良木而栖。”
钟琳正想答话,忽见贴身的丫鬟在门外探头探脑,便问道:“什么事?”
丫鬟笑嘻嘻地回,“二爷买了些冬枣回来,听说有客人,就往偏厅去了。”
宋青葙忙起身告辞,钟琳拦住她,转头对丫鬟道:“请二爷进来,正有事寻他商量。”
宋青葙这才看清杨靖康的长相,剑眉星目,高大挺拔,有着公侯子弟特有的从容。
杨靖康沉思片刻,道:“写匾额的人还真的好好琢磨,如果能请到五爷的墨宝,以后定然没人敢在铺子里撒野,不过……五爷正月十三的生辰,贺寿时我求求看,实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请褚先生写一个。”
宋青葙变了脸色,她实在不愿跟五爷或者褚先生有什么牵连。
杨靖康解释道:“褚先生在演乐胡同很吃得开,他认可的铺子,那些头牌名伶都认。”
宋青葙闻言,想了想,笑道:“那就劳二爷费心,开铺子不就是为了赚钱,怎么便宜怎么来就是……铺子掌柜叫崔旺,是个信得过的人,二爷若有消息,吩咐他就是。”
三人商议罢,宋青葙告辞,去演乐胡同转了转。
杨靖康对钟琳道:“小小年纪有这份沉稳,又想得通透明白,怪不得你平日看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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