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圣庵门前停着数辆马车和三五顶轿子,秦镇狂热的心渐渐沉静下来。
每天到这里来拜佛的女子无数,他不能就这么不管不顾地闯进去。
站在参天的古树下,遥遥地看着那排屋舍,小心地一间间窗子数过去,果然,宋青葙的那间是关着的。
乍暖还寒的天气,她那般纤弱,定是受不住凉风。
秦镇痴痴地望一会,突然想起什么般,急匆匆地赶回望海堂,铺开一张纸笺,就着之前剩余的残墨,蘸了点水,提笔在纸上写道:我是秦镇。
思量片刻,再写几个字:我会对你好。
笔尖颤抖着,小心地划过纸笺,秦镇只觉得胸中藏着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犹豫半天,又加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她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他并非命里克妻。
此时,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将西天的云彩晕染得绚烂无比,庵堂穿来浑厚沉重的鼓声,层层荡荡地回响着,不久便是悠长久远的唱经声。
秦镇寻个僻静处,辨明方向,掏出柄飞刀掷了出去,飞刀连同纸笺穿过枝桠,颤悠悠地钉在窗棂上。
窗扇很快被推开,有个丫鬟模样的人探出头,警惕地四下张望片刻,拔下了飞刀。
宋青葙接过碧柳递来的纸笺,只看了一眼,俏脸立时涨得通红,甩手将纸笺扔了出去,“难怪世人都说秦镇轻薄无行,这般私相授受,算什么?”
碧柳疑惑地捡起来,“咦,还有生辰八字,要不……我去请慧真师太合合八字?”
宋青葙恨道:“你也这么不着调,男不亲求,女不亲许,哪有姑娘家拿着男人的八字去合的?快,赶紧烧了。”
碧柳点燃油灯,纸笺刚烧了个角,就被宋青葙一把夺了过去。
“你想想,这字是不是见过?跟上次写着郑德显的相好是男人那张纸的字体一样?”宋青葙急切地问。
碧柳端详半天,为难道:“我也就认得几个字,哪能看出字体是不是一样?”
宋青葙攥着纸笺,心“砰砰”地跳,秦镇到底是谁,为什么送上次的纸条,为什么突然上门求亲,又为什么写这封信?
想到,接二连三地与灰衣人偶遇,宋青葙竟有个大胆的猜测——秦镇会不会就是那个总穿灰衣的人?
宋青葙转身问道:“你刚才看到送纸笺的人没有?”
“没看见,”碧柳拿起飞刀比划,“周围都是树,天色又暗,看不清楚,而且我估计扔飞刀的人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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