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差了两倍有余,大舅母算是又多拿了六千两银子。
碧柳与秋绫跟着去清平侯府铺陈新房。
清平侯府平静得很,从大门到内院半盏红灯笼都没挂,丝毫没有办喜事那种热闹紧张的气氛。望海堂收拾得挺干净,新种了不少花木,正房门口应景般挂了两盏像模像样的红灯笼。
一个叫远山的小厮引着她们到了新房,新房很宽敞,看着像是刚粉刷过,墙面雪白,空荡荡的没有烟火气。新房外间是盘大炕,绕过镂空的博古架,里面是雕花的架子床。
两人依着宋青葙的喜好,把被褥铺好,带来的摆设器具该挂的挂,该摆的摆,一一归置妥当,新房才稍微有了些居家的氛围。
碧柳告诉远山,“屋子里有股味,夜里敞着门窗透一透,最好搬来几盆花,也可以遮一遮。”
远山极干脆地答应,“姑娘提点一下摆什么花好,府里没有花房,我记下名字来好让人去买。”
碧柳心里稍稍宽慰些许,说了五六种花的名字,便与秋绫一并告辞。
出了清平侯府的大门,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将这里的情景瞒下不提。
六月初八一大早,宋青葙就被大舅母叫起来,焚香沐浴梳头开脸换衣,足足忙了好几个时辰。宋青葙跟个木头人似的,呆呆地任由大舅母以及请来开脸的全福人摆布,不言不语。
大舅母见状心里发酸,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掩饰般道:“离吉时还有些时候,大姑娘稍歇会,我到外面看看。”
宋青葙拉着大舅母的手,轻轻摇了摇,“天儿太热,大舅母也歇会儿。”将大舅母扶在正位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大舅母撑不住,哽咽两声,哭着走了出去。
宋青葙茫然地看着镜子里双颊嫣红满脸喜庆的自己,有些失神。就要嫁了吗?嫁去一个全然陌生的家,跟一个全然陌生的人过一辈子?
或者没有那么久,他第一个媳妇不是洞房夜都没熬过?
宋青葙想着昨夜大舅母的教导,狠狠地闭了闭眼,逼回了几欲淌出的泪水。
等了漫长的半个下午,宋青葙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嫁衣,觉得浑身都被汗湿透,热得几乎要昏厥的时候,锣鼓声终于响了起来。
喜娘将蒙头的帕子盖在宋青葙头上,跟全福人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到了花厅。
外头,一身绯红的秦镇也被簇拥着走进来,碧柳一看傻了眼,这人怎生如此眼熟,再一看,认出来了,不就是有过数面之缘的灰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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