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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就穿着条棉睡裙,身子骨娇气,一生病就是大半个月,不能让她着一点凉。
“怎么起来了?”他声音变得轻柔。
苏稚杳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他一回来,她下意识就靠过去要抱他,胳膊刚搂上他腰,就被他握着轻轻拉开。
愣一瞬,苏稚杳委屈巴巴瞅着他。
“我身上凉。”贺司屿指尖拨开她脸颊旁凌乱的碎发,他在阳台待得有点久了,夜露凝重,不能把一身的寒气带给她。
而且他刚抽过烟,味道还没散。
面前的姑娘仿佛是有起床气,瘪着嘴,恼哼了声,和他唱反调,不管不顾挤进他怀里,两条细胳膊一收,紧紧勒住他腰。
拗不过,贺司屿只好抱她到怀里,哄小朋友似的,摸摸她头:“我吵醒你了?”
苏稚杳刚睡醒,音色朦胧,透着一丝娇哑,嗲嗲地埋怨他:“你怎么半天了还不回来,你不在,我都睡不着。”
“有电话。”
他言简意赅,弯腰勾住她双腿,横抱着她放回到床上,扯着被子掖过她肩头,将人裹严实。
“谁半夜三更给你打电话?”苏稚杳后脑勺压在枕头里,被子盖太高,下巴都陷在里面。
她捏着被沿,露出一点手指头,睡眼惺忪,明明困得不行了,还是止不住嘀嘀咕咕:“哪个小姑娘?”
贺司屿被她惹笑,在床边俯身看她:“我手机里不就你一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还是不乐意。
鼻腔哼出一声,拿腔拿调地质问他,颇有不老实回答,她就不罢休的气势:“那是谁的电话?”
贺司屿没辙,笑叹着告诉她:“祖父。”
苏稚杳微微诧异,随后就想到美国时间应该还是下午,难怪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显然是有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苏稚杳想了想,学着记忆里听过的粤语,一板一眼地念道:“唔、好、理、钜。”
她每发一个音就要停顿下来,再想一秒,一个字一个字,慢吞吞往外蹦,语感生涩,说得并不标准,但调子软绵绵的,带着她独有的可爱和呆萌。
对他说,唔好理讵。
不要理他。
贺司屿听得一笑。
苏稚杳被他笑得羞耻,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他手臂:“有什么好笑的?”
他唇边笑痕犹在:“同谁学的?”
“没谁就会一两句。”苏稚杳小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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