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稚杳抹了把眼泪,肩膀时不时抽两下:“我要是受委屈了,肯定告诉你,才不跟你一样,这不说那不说,做手术都想要瞒着我。”
贺司屿看她的双眼渐柔,笑着轻叹:“我这好好的,也没要进手术室,你就先为这个哭了一场,是不是不太吉利了?”
苏稚杳噎了下声,理屈词穷,不和他周旋,声音低到听不清:“少转移话题。”
他笑,抽了张纸巾去擦她湿嗒嗒的脸。
这回她没躲开,抬着脸给他擦:“以后再有事,还瞒不瞒着我了?”
贺司屿不想把她的眼妆再弄花,一点一点慢慢轻压过去,出声也很慢,停顿半天才回答。
“以后我尽量不受伤。”
故意回避她问题,苏稚杳更恼了,一下拍开他手,就要扭过身去不理他,被他搂住,往怀里抱。
“好了好了,不瞒。”他安抚道。
怕用力过头扯到他左手,苏稚杳象征性地挣了两下,伏在他胸膛不动也不吭声。
贺司屿抚着她头发,就范:“都会跟你讲。”
他明明白白答应了,这事才算是过去。
苏稚杳鼻音浓重地“嗯”声,乖乖在他怀里偎了会儿,想到什么,突然坐起来。
见她一惊一乍,他问:“怎么了?”
苏稚杳低头翻出包里的粉饼和唇膏,苦着脸抱怨:“补妆,难看死了,都怪你。”
贺司屿后靠进座椅,偏着头笑看她。
车子开到餐厅,终于能够安心坐下来,享受这顿迟到两小时的情人节晚餐。
海上的全景餐厅氛围浪漫,落地窗的外玻璃沿着海,深蓝的水面荡漾着丝绸般的涟漪,望向远处,维多利亚港光影璀璨。
餐桌布置得格外有气氛,白色纹底的餐布铺展开,玻璃花瓶里插着新鲜的貂蝉玫瑰,欧式烛台上,点着几支蜡烛,柔和的火光微微闪烁摇曳,在夜色里弥散开朦胧的光晕,照亮了桌上的香槟和高脚杯。
两人很有仪式感地面对面坐着。
小提琴和大提琴合奏的乐声悠扬,一个清灵跳跃,一个低沉稳重,交融在一起,有种两个孤独的灵魂互相抚慰的感觉。
贺司屿开了香槟,刚倒上小半杯,面前伸来一只细白的手,将酒杯从他指间抽了过去。
抬眼,就见对面的女孩子一脸正经。“手都这样了,不要饮酒。”那小半杯酒搁到自己餐盘旁,她又探身,把他手里那支香槟酒也抱走:“这个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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