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坐在他左侧,去够他右肩的时候身体自然要靠近些,而张澍察觉她的动作,扭头要拒绝高挺的鼻尖就这么轻轻擦过嫩滑的脸颊,两人皆是一顿。
周遭寂静一片,时间静止。
张澍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细腻脸蛋,白透透的,细密的绒毛在午后的阳光里跳跃。
盛夏完全僵住了。
他的鼻子近得不可思议。挺立如冰山的脊梁。
他的一切仿佛都格外鲜明,带着特有的力量感和锐利的攻击性—一鼻梁、喉结、下颌线,以及,
眼角的锋芒。
她一动不动,眼皮轻轻掀起,与这锋芒不期而遇。
她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玩味的眼睛。
“乓”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似热水瓶胆一般,在心底里炸开。
外表完好无损,内里溃不成军。
她迅速松手,外套松松垮垮落在他肩上。
“咳。”张澍暗咳一声,扭过头,淡淡开口:我爸就是死在这的,这片工地。”
盛夏猛然抬头看向他。
他爸爸,不在了吗?
张澍似是预判了女孩的反应,“不用这个眼神,那个时候我还没出生,所以其实没什么感觉,说无情一点,我甚至不认识他。”
盛夏只定定地看着他。
她曾经还误以为他被家人溺爱,所以脾气差。
“我妈我也没见过,说是生了我就走了,我姐把我养大的。我姐那时候才多大?”张澍上下打量盛夏,在她头上比了比,“应该和你现在一样大。”
他用他惯常的清闲语气说着,没有一点起伏,可盛夏的心就像在过山车上被抛来抛去。
“说了别这个眼神!”少年一瞥,见女孩眼睛又深又郁,抬手揉揉她脑袋,颇无奈道,“看来我话题切入得不好,你更不开心了?"
盛夏没想到自己情不自禁的反应,被他关注着,缓了缓,开口:“他们虽然不在了,但一定很爱你,所以给你取名叫澍。”
“我爸妈没什么文化,这个名字,应该是我姐取的。”
“
“那你姐也很爱你,你于她而言,是及时雨,是上天的恩泽。”
张澍有点惊讶,“你还是我身边第一个知道这个字的意思的,查过?”话音刚落他又了然的样子,“也是,你这文化人,知道也不奇怪。”
盛夏:
她应该谢谢他的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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