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讨粥的多是自己端着碗,取了后蹲一旁唏哩呼噜地喝。也有人浑身上下穷的叮当响,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让小娘子借一幅碗筷用用。
小菜米粥通通不限量,吃完还能再添。
林绣笑容不减,一递一拿间头上已渗出了薄汗。日头逐渐升上来了,还好她没因为清晨天冷就穿上长衫。
江夫人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大厨去哪了。看只有姑娘一人忙乎,自告奋勇地来帮她盛粥。
林绣初以为她是十指不沾春水的贵妇人,便笑呵呵递了勺过去,垂着手立在旁边,只等夫人尝试新鲜自己接着再来。
江夫人大马金刀地往那一站,挽发髻撸袖子一气呵成,大开大合间颇有架势。
长柄汤勺下锅先摇几下,这样盛出来汤米各半,满满一碗不撒不漏。
见她有些惊叹,江夫人笑道,“以前带兵打仗的时候,我常给小兵们分饭。”
林绣怔愣片刻,面上仍是一幅笑影,在旁分起小菜。
忙活半晌,吃粥的人逐渐散去。
厚实的淄色木桶里米粥已经见底,柴火堆上架着的那口大铁锅仍腾腾冒着香气,混着大雨倾盆后泥水草木的味道。
白粥晶莹,点缀着黄的棕的小颗粒,是稻米混了一小把糙米与高粱熬成的。
不知谁咽了下口水,真香啊。
粥剩得还多,林绣给江夫人和小丫鬟各盛了一碗,又夹起小菜拼了个冷盘。
她在行伍里闯荡惯了,就着风热热地吃了起来。
水米融洽,柔顺爽利。表面凝了层厚结的米皮,挑了吃着香滑有趣。
几种谷物不分彼此,你侬我侬,明明含在嘴里没甚区别,嚼起来却颗粒分明。还有一物清甜细滑,绵绵烂烂,似是融在了粥中,但划过舌尖时仍有固体的钝感。
茯苓还是土姜?
林绣微微一笑,“是淮山。”
淮山药可是滋补的好东西,据说煮粥效果更好。江夫人不由得点头,吩咐着丫鬟,“一会定要提醒我见见这位大厨,心思巧得很。”
林绣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好嘱咐她们热粥烫口,吹凉再吃。
“以前是给干米饭的,不过怕孩子们吃猛了噎伤脾胃,便换成米粥。”
江夫人埋头吃着,心道光白粥就做到这么有味,不比米饭吃得慢。
腌萝卜齐刀砍成红亮亮的方块,只加了盐醋和蒜汁调口,水灵的仿佛还能看见它长着缨子刚被拔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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