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孟吃个不停,说话含糊不清,“从哪里找到这么好的馆子,江大人果然有福气。”他自认爱吃,混迹于各种苍蝇小馆,竟没发现有这好去处。
江霁容只听到后半句,很矜持地一笑。
宋志孟从盘盏中看他一眼,耳根微红,估摸着是吃得太上头了。
林绣对着厨房里不多的菜品思考良久,生出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
各色蔬菜倒有,只是全非严格按照纸上所写的时令。
明虾,无。
不过金钩海米泡水,鼓鼓涨涨的样子,分明就是微缩鲜虾嘛。搞定一样,林绣心情大好。
肥鸡,也无。
她翻捡出之前做烧鹅时一直没处理的鹅头,手中掂量几下,就当是“瘦鸡”吧。
火腿,更无。
此物在于个“咸”和“鲜”字,和榨菜精神内核差不多。她之前吃榨菜就泡面时,诡异地升起种火腿竹升面之感。口感不像也无伤大雅,毕竟只是添味,煮一煮就弃之不用。
菊花丝倒是有,不过是用来泡茶的,烩汤肯定苦涩。林绣干脆在后院薅了把椿芽假装一下。
材料备齐,烹调并不难。铁锅里冒着热气,鲜香由淡转浓,林绣深吸口气。这倒神了,白雾腾腾里,怎么还真有火腿味。
汤熟上桌,宋志孟奇道,“怎么如此快?”
看着汤钵散发的白气,他拿调羹的手又有些犹豫,颇有些“近乡情怯”。
林绣给这二人各盛一小碗。宋老先生才喝了一口,大赞好鲜甜,又问起,“莫不是明虾的功劳?”
江霁容眼疾手快,舀起碗里一只海米,迅速送入嘴中。林绣一副乖巧样子,很认真地点头。
宋志孟饮尽两碗,很是感慨,“总算了一心愿。”
江霁容淡淡一笑,“事事皆求圆满,先生所求达成,学生亦欣喜。”
宋志孟想起江大人所说之事,抚须长叹一声,幽幽开口,“说来还有一愿。若在入土前做些益事,也此生不枉。”
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老夫的学堂有意招收女学生。”
林绣弯起唇角,“先生何等智慧。”
江霁容摩挲着杯壁,微一颔首。
“只是之前从未开此先例,每想及此也觉惶惶。”
林绣强压下激动之情,“总要有第一个的。”
他看眼林绣,笑得爽朗,江学士也如此和自己说。也罢,总要试试,万一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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