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儿子,却容不下一个将所有的苦果都压在心底,心机深沉伺机报复的逆臣。
一个谋图皇位的皇子,能容得下一个将愤怒表现在表面上的无能兄弟,却容不下一个装腔作势,忍辱求存将一切做得滴水不漏的竞争者。
没有人会真的认为一个小小的箭术教头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地去殴打邻国太子,背后的主使者是何人,几乎一目了然。
她今晚留在那里,就是为了等他。她不相信赵彻没有派人调查过她,只要有心,对于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奴隶,他不会一无所获。所以,她拿着诸葛玥的长剑静静地等待时机,破月剑,是剑中极品,由铸剑大师风雅子所铸,他赵彻又怎会不识?
只要他知道自己和诸葛家的那些纠葛,就会认定当初自己跟着燕洵也是无奈之举,因为自己杀了诸葛家的老太爷,无处可去,不得不依附那个落魄的世子。
只要他知道这些,就会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和燕洵之间的主仆关系只是利益驱使。也只有他抱着这样的念头,才有可能试图收买自己为他所用。
尔虞我诈,欺上瞒下,你暗自窃喜地蒙骗于我之时,焉知我不是顺水推舟地敷衍于你,鹿死谁手,我们还要慢慢地看。
“人心?”面色冷厉的女子低哼一声,缓缓闭上双眼,靠在浴桶边缘,“不过草芥而已。”
长鹰扑簌,雄踞于盛金宫门,燕洵展开书信:抚卞唐之逆鳞,大局安稳,唯防魏氏一脉。
宫灯闪烁,火舌吞没,看着信纸被烧毁,夏皇的新婿、燕北的世子下达了一条命令:三日之内,但凡从魏阀送进宫里的奏折,一律截下。
阿精闻言一惊,此事事关重大,一不小心,就会将几年布置下的势力全数葬送,不由得质疑道:“世子,这样的代价,会不会太大?”
“失去阿楚,代价更大。”
“世子?”
“阿精,”男子轻袍缓带,面容如玉,微微扬眉,“你只要记住,阿楚的生死比任何事都重要,就可以了。”
阿精声音上扬,“比燕北还重?”
燕洵淡淡一笑,“她若不在,我要燕北何用?”
阿精大惊失色,跪在地上,沉声说道:“世子是燕北的世子,是大同的少主,是苍生的希望,怎可因私废公?怎可儿女情长?”
燕洵冷冷一笑,“我被打入地狱的时候,燕北在哪里?大同在哪里?苍生又有何人对我施与援手?我多年艰辛,忍辱求存,一为报仇,二为保护珍视之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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