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大婚时才来吗?这还有一个多月呢。”
“谁说不是啊!”蝉儿道,“而且没有仪仗队,那个公主是一个人骑着马来的,现在已经到沁安殿了,皇上和太子都赶去了。”
“这个九公主够能耐的,听说今年才十三岁,怎么这么大的胆子?”
“不是九公主,是八公主,穆合皇后的亲生女儿。说是他们的九公主得了疾病,已然死了,这个公主是顶替她妹妹来的。”
楚乔闻言,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断裂了,她抑制不住地轻颤起来。
那个昔日里娇娇弱弱的金枝玉叶,今日竟已经这般勇敢了吗?苦难,果然是世间一切成长的最佳催化剂。
时光寥落,昔日的垂髻少女早已亭亭玉立,今朝凌厉高贵的容颜好似画卷中的雾霭云气,那般璀璨夺目,令人观之眩晕。
然而,又有谁曾记得,很久之前,她也曾单纯良善,笑容明澈,一身藕色长裙,手拿一只兔尾,娇俏俏地笑,“洵哥哥,谢谢你,淳儿好开心……”
时光那般急促,往事如烟云散尽。有些东西,终将成为过去;有些情愫,终将被白骨埋葬;有些鲜血,终将在天地间流淌;有些情仇,终将在死亡中得到永生。整整两日,李策都没有踏进后宫半步,因为赵淳儿的到来,李策大婚的这出戏提前沸腾了起来。如今这大婚大典,已然越发临近了。
正如楚乔所料一般,大夏的仪仗队和和亲使团随后便至,只比赵淳儿晚到一日。虽然大夏婚前变卦,换了赵淳儿前来,但是这位公主的高贵血统让她并未受到过多的为难。毕竟,对于注重血脉和士庶之分的卞唐来说,赵淳儿这个大夏穆合皇后唯一亲生女儿的身份,还是为她争得了不小的重视。
卞唐的百官对赵淳儿的到来,显然有些惊喜。御史台的几百根笔杆子齐齐摇旗呐喊,大赞卞唐和大夏和亲的历史意义。怯战的文官们口若悬河,一篇文章作得花团锦簇,直说得大夏和卞唐的友情好似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谁敲碎卞唐的国门,夺走了红川十八州,逼得卞唐皇室仓皇退避,天子困守国门,失去了整个西北屏障。
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别人都不知道的。楚乔缓缓地皱起眉来,葱白的手指轻轻捏住窗帷的青纱,眉心一朵金箔沾花,添了几分清丽。
赵淳儿当日在乱军之中被人侮辱,如今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她身为大夏公主,也许不必如寻常妃子入选前那般验明正身,但是一旦同房,经验丰富的李策,是不可能不发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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