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多开一池,已属难得了。”
李策点头轻叹,“是啊,明年还会再开的。”
小船摇曳,浮萍分了又拢,轻如鸿毛,随波逐流,缓慢游荡。
“燕北很冷吧?”李策突然轻轻叹道,“据说那里常年下雪,难见繁花。”
楚乔仰起头来,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语调轻快地说道:“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燕北的莽原如雪、冰山如洗也是难得一景,你若是有朝一日看腻了江南烟雨,也不妨放马边塞,踏雪回回,燕北高原上的美人,定会出你所料,令你心折。”
李策微微一愣,有一刹的失神,随即朗声一笑,说道:“还是你最了解我,什么时候都知道为我着想。”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小舟轻触岸边,这池子本就不大,这么一会儿,竟然到了头。
两人下了船,然后缓缓地走向宓荷居。月光照在他们身上,是那般洁白、苍凉和萧瑟。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影影绰绰,不断地重合,又分开,重合,再分开,终究越离越远。毕竟,那是两个影子,而且,从不曾牵扯到一处。
转眼间,已经到了宓荷居的门前。两人站在那里,有着一瞬间恍惚的尴尬。李策懒散地靠在一棵石榴树上,殷红的石榴花瓣好似胭脂一般,落了他一身。
李策貌似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太晚了,明早估计起不来了。”
楚乔点头,“你就是懒,今早听秋穗说下了早朝,你还没穿上靴子,唐皇为此还发了火。”
“说那些干吗?”李策挥了挥手,然后说道,“真是不愿意起早,早朝就不能挪到午后吗?麻烦。这样吧,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出宫,然后你就出去自生自灭吧,我也不去送你了。”
楚乔点头,“就不劳烦你的大驾了。”
李策笑道:“也好,此行一路遥远,你自己多加保重,若是……”话到此处,突然多了几丝难言的晦涩,李策自嘲地一笑,然后转过身去,嘴角扯出淡淡的纹路,“若是有朝一日,你觉得燕北天寒难耐,也可以考虑回江南休养,此处虽无大漠雄浑,更无草原磊落,却也温暖袭人,适合居住。”
楚乔苦涩一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间之事,在于机缘。”
李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希望你永远没有那一日,你,好自为之吧。”
心底突然有一丝难解的哀伤,李策的身影渐行渐远,楚乔也缓缓地转过身来。月光照射在他们两人之间,那片无人的白亮,渐渐扩散,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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