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这样病过了,记忆中还是小时候的事,燕洵生病了,她没有药,就跑去偷,被人发现之后狠狠地打,可是千辛万苦偷回来的药,也没能让燕洵好起来,反而为了救她,再次受寒,夜里发起烧来,直说胡话。不能用冷水直接刺激,她就跑出去蹲在雪地里,冷透了之后回来抱着他,这样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燕洵醒来之后,她却一病不起了。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怕冷,纵然烤着火,四肢也总是寒着。然而这么多年,生活的窘迫,行路的艰难,一场场变故和杀戮不间断地袭来,于是,就算是病着痛着,也总是能靠着意志力忍耐过去,如今一朝倒下,却是缠绵病榻了。
现在回想起那些小心翼翼、吃苦受罪的日子,似乎都已经那么遥远了。当时是那样痛恨,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摆脱这样的窘境,让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都尝到代价。可是现在却时常会怀念,怀念那种天地萧索,只余两人的安静,怀念那些无枝可依,只能靠背取暖的日子。
羽姑娘来的时候,正是下午,午后的光从窗棂一圈一圈地洒进来,在地上画出斑驳的影子。羽姑娘仍旧是那个样子,淡眉素目,眼若秋水,脖颈修长,下巴尖细,脸颊带着几丝苍白,着一身白色的长裘。她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就在门扉那里站着,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发现。
突然看到她,楚乔微微一惊,扶着床柱坐起身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羽姑娘,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吱声?”
羽姑娘上前,嘴角拢起一弯笑,“刚来没一会儿,就是想来看看你。”
“坐。”
羽姑娘坐在她的床榻对面,仔细打量了一下,随即微微蹙眉说道:“怎么病成这个样子?”
她拿起一件外衣就披在楚乔的肩上,楚乔靠在软枕上,脸颊青白,嘴唇毫无血色,微微笑道:“想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
羽姑娘看着她,幽幽一叹,轻声说道:“你总是个倔强的孩子,这般年轻就落下病根了吗?”
羽姑娘今年应该有二十六七岁了,并不算老,可是她说话办事,总是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好似楚乔在她眼里,真的就只是一个孩子一样。
“没关系的,养养就好了。”
“也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安心养病,什么也别想,思虑太甚,也伤身的。”
楚乔点头,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姑娘,西南镇府使的军官,你可见到了?”
羽姑娘目光微微一闪,淡淡说道:“刚刚还说不能忧思太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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