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缓缓道:“诸葛玥的死只是个开始,诸葛阀、赵彻、乐邢将军,还有当初举荐他的蒙阗,都会受到此事的波及,大夏不是正在乱吗?赵齐已死,赵嵩又是个扶不起来的,魏阀和赵飏的势力太软了,我不妨帮他们一把,只有大夏内部不稳,我的江山才能坐稳当。”
阿精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阿精,别总和程远较劲了。”燕洵看着他,皱着眉淡淡道,“你已经不是一个民间组织的刺客杀手了,燕北东征在即,你是我的心腹。玩政治,就要有一个玩政治的手段和态度,很多人是需要被牺牲的,如果你看不开这一点,那么,你永远就只能像大同行会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者一样,做一辈子的黄粱美梦,却一辈子都品尝不到权力的味道。”
燕洵转过头来,不去看阿精呆滞的表情,有句话他没有说出来,狮子虽然凶猛有用,但是难以控制,有些时候,他其实只是需要一群狗。
至于阿楚,她总会明白的,杀诸葛玥势在必行,以她的名义设这个圈套也是无奈之举,一来诸葛玥此人难以易与,若非非常手段,实难掌控,二来他也的确需要这件事情的后续效应,等到大夏因为此事分崩离析的时候,她自然会明白,他才是对的。
至于她对诸葛玥的感情,燕洵嗤之以鼻,当年他活着的时候,他都不害怕,难道还会害怕一个死人?她现在只是像往常一样,发发脾气难过两天罢了,时间会冲淡一切,而他,有的是时间。
阿精沉默着,想了想,突然开口问道:“陛下,姑娘很伤心的,您不进去看看她吗?”
“没时间了,我今晚要去关上,赵彻来这里够久了,该让他回家去看看了。”
燕洵说完就离开了,阿精站在原地,看着燕洵骑上马,在禁卫军的护送下越走越远,恍惚间,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在盛金宫里,他曾对自己说过的一句话。
自己当时劝他一切要以大局为重,他转过头来反问自己,“若无阿楚,我要燕北何用?”
那句话他记得清清楚楚,直到今天尚在耳边回荡,可是现在,陛下是不是已经将这句话给忘了?或许他没有忘,燕北始终没被他放在眼里,他的心太大,智慧也太高,他的眼睛,是望着整个天下的。
阿精低着头,已然不知是非对错,也许从自己跟随他的那一天起,就已然注定会有今日了。
他转身向卫武所走去,以往挺拔的脊背,不知为何竟有些弯曲,好似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身上,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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