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了柳枝,终于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却只觉一切如同一场浮云落幕,虚幻得令人心慌。
诸葛玥仍旧望着她,双眼清寂,目光交织中,浮现一丝隐匿的疼惜。
熙攘的人群突至,热闹地向他们拥来。
楚乔忽然间是那样害怕,不同于死亡,不同于流落。她一生坚强,心志坚定,十几年来,唯有两次如此害怕。第一次,是在他落入深湖的那一刻,第二次,就是现在。
她不顾一切地伸出手去,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衣襟,任凭周围的人群如何拥挤,就死不放手。
手背上蓦然被覆上一层温暖,一只手将她紧紧地牵住。
灯火弥散,她向他靠过去。他用双臂为她撑开一方安静的空间,身侧人影浮动,水波纵横。她离他那样近,近得可以嗅到他的呼吸,乌黑的双眼望着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挖出两个洞。
泪波流溢,她强自镇静,却还是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似乎要去轻触他的身形。
这是眉,修长而微微上挑,却从不曾真正眼高于顶不食烟火;这是眼,寒冷清寂,却从不曾放任她于水火而不去回顾;这是嘴,少言刻薄,却从不曾如他所表现的那般孤傲冷漠。
她一直追寻的答案就在眼前,她却觉得膝盖酸软浑身无力,喉间溢出一丝压抑的声响,身躯一软,就向一侧倒去。
他手疾眼快地抄住她的腰,身体触碰的那一刻,恍若有沧桑的岁月从他们之间穿梭而过。她久久压抑的哭声再也忍耐不住,终于溢出。
他环住她,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胸口,润湿了他的衣衫,一层层地沁入心扉。
“为何骗我?为何不来见我?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她哽咽地哭诉,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一遍一遍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诸葛玥紧抿着唇不说话,他不远千里而来,并非为了见她,只是希望能在不打扰她的范围之内,离她更近一些。
而贤阳古城,却是大夏境内靠近卞唐的最后一座城池了。
他几次启唇,终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她,手足几乎无措,终究将万千翻涌复杂的思绪压下去,轻抚她的背,以清晰的声音维持他一贯的模样,故作不耐地说:“别哭了,我还没死呢。”
“没死不知道来找我!”楚乔一把推开他,泪眼婆娑地哭道,“不知道送封信吗?”
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般哭泣,似乎已经站不稳了。突然间,那些九死一生颠沛流离的过往都变得淡若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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