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潜伏在燕北的残余月卫已经在赤水附近找了他三天,因为下湖寻找而被冻死的侍卫多达二十多人。
然后,他们将垂死的他送上了卧龙山,半年过后,他终于大好,却等来了一个支离破碎的前程。
那一天早上,他面对着月七等人递回来的情报枯坐了许久,从太阳初升到太阳落下。老师走进来,看着他面前悬挂着的那张西蒙地图,淡淡地问:“你要往哪儿去?”
很多年不曾这样了,他抬起头来,茫然地说:“老师,我无路可走了。”
须发花白的老人慈祥一笑,然后伸出修长的手一掌击碎了地图上的西蒙大陆,静静说道:“既然无路,就自己开辟一条路吧。”
他疑惑地望去,大夏、燕北、卞唐、怀宋,全都在老师的这一掌下被震得粉碎,地图成了一个空空的大洞,只剩下塞外的犬戎、东南的海域,还有西方的一片苍茫。
“孩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怎知这张地图只能画这么大呢?”
第二天一早,他又接到一个消息,蒙枫终于在上个月受到了大理院的审理,如今罪名敲定,已被发配青海流放,现在恐怕已经到翠微关了。
岁月的光影在前路化作一片奢靡,那些黑暗冰冷的日子,他手中的弯刀不停地挥出,发出强悍而凌厉的弧光,朝着命运的咽喉,一次一次顽强地抗争着。温热的血覆盖住他的眼睛,他却从那浓稠的鲜血中看到了生命的真谛。
第二天一早,突然有真煌的驿马冲进了诸葛玥的别院,传讯兵的脸上满是奔波的风尘,嘴唇干裂,披风抖一抖,都是满满的黄沙。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楚乔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静静地站起身来,离开了饭厅。
半个时辰之后,诸葛玥就要离开了。
楚乔一路送他到了北城门外的驿道上。天有些凉,楚乔穿了一件青色披风,一圈白色的裘毛簇拥着她光洁白皙的脸庞,看起来干净素雅,很是漂亮。
到了十里亭,月七等人识趣地退了开去,只剩下他们两人。诸葛玥一言不发地下了马,楚乔跟在后面,长亭外长满蒿草,柱子都落了漆,牌匾也歪歪的,看起来凄凉败落。
“我要走了。”诸葛玥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她,语气平淡地说道。
“哦。”楚乔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诸葛玥眉头微微皱起,他们似乎总是这样,重逢的激动退却之后,就变得越发疏远和冷淡,似乎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对方相处一般,只能说一些很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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