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延续到那座冷寂的宫门。
她已然睡下了,躺在层层锦绣之中,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瘦弱不堪。
文媛满脸喜色,为他在睡榻上铺上软垫,他却自己拉过一把椅子,就那么坐在纳兰红叶对面。
侍女下人全退了下去,只剩下他和她两人,他静静地坐着,她则沉沉地睡着。
似乎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记忆中的纳兰红叶,总是仪态端庄,姿容华贵,穿着高贵的华服,化着典雅的妆容,言行辞令永无差错,脸上永远挂着疏离的微笑,充满了长年累月积累而出的皇家之气。
从不似现在这样,凌乱、憔悴、骨瘦如柴。
她是真的瘦了,如今看着她,他几乎无法将她同之前那个颖慧的长公主联系在一起。
岁月催人老,一眨眼,已经这么多年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坐了一会儿就离去了,可是这一会儿也足以令东南殿的下人们喜出望外。文媛开心地在殿外来回奔走,安排着诸多接驾事宜,因为皇上临走前说过,明日还来看望。
东南殿的宫门刚刚落锁,纳兰红叶就睁开了眼睛,她瘦了,眼窝深陷,可是目光仍是锐利沉静的,拥有着多年历练而出的聪慧和气度。
那张椅子仍旧摆在她的床榻旁,空荡荡的,楠木上雕刻着祥瑞的双龙戏珠图纹,一圈一圈,云彩盘旋。
这么多年了,纳兰红叶,你可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吗?
微弱的灯火中,她在悄悄地问自己。
终于,还是淡淡一笑,闭上了双眼。
宫中一如既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天气渐渐寒冷,屋子里燃起了火盆,而纳兰的身体也不见丝毫起色,半个太医院几乎搬了家,长住东南宫门,整日进出不绝。
这天早上,又是小皇子们讲学的日子,玉树带着永儿来探望纳兰红叶,带了些燕窝人参,坐在暖和的寝殿里,陪着纳兰红叶说话。
东拉西扯说了半晌,见纳兰红叶有些累了,玉树正想告别,忽听她问了一句:“明儿个是玄王的忌日吧?”
玉树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心底的一根弦突然绷得极紧,低声答道:“是。”
纳兰红叶点了点头,一旁的文媛笑着呈上一只锦盒,她平静地说道:“王爷对社稷有功,本宫身体不好,不方便去祭拜,王妃就替本宫捎去一点心意吧。”
暖和的寝殿突然有一丝丝冷,从玉树的手指攀起,沿着手臂往上爬。她姿势僵硬地接过锦盒,轻咬着下唇,恭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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