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虽深在闺中,除了贾家的亲戚之外从未见过外男,但也能当即断定眼前的男子生得极好。原以为宝玉那般的样貌已是极为出色,想不到这个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较之宝玉更为俊朗。
两人一时对看,黛玉先反应过来,原来是外面媳妇认错了人,自己却把香囊给了个外男。只见他一手捏着香囊,只管盯着自己瞧,一副看呆了的模样。黛玉气得跺脚,没法子,只得清清喉咙,道:“这位公子,原是家下人弄错了人,多有得罪,请将这香囊还我罢!”
水溶方如梦初醒,他的仙子要把荷包要回去了,他虽万般不舍,却一时想不出不还的理由。半晌方道:“这琼花乃亡国之花,姑娘为何要制这琼花香囊?”
又是亡国,黛玉正思忖这人为何对亡国二字如此在意,这才猛地注意到这人穿着五爪龙袍,心下了然,原来是皇亲国戚,怪不得如此在意亡国二字。
等等,龙袍?这人便是梦中的神仙姑娘说的,父亲的吉人?那不是要与他说上十句话?
黛玉本是个伶牙俐齿的,这时却也慌了,若是未说上十句话那人便要走可如何是好?因此便急急说道:“琼花本无罪,只因喜花之人为一睹其颜耗尽国力,便成了亡国之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其冤也?况这大运河修成后,沟通南北,南下北上之人省下多少心力?依我说,前代多少明君圣主,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恪尽职守而已,能有几个泽及后世?不如这隋炀帝,虽为这琼花亡了国,这大运河上行船的人却是每日感念他的。”
水溶每日交接的都是些士大夫,鉴古推今,从未有谁说过类似之语。他府里的姬妾们见了他自然也是风花雪月地讨好他。因此他甫一听黛玉之言,只觉新鲜,细想去,却也大有情理。因说道:“姑娘说的,乍听之下只觉刺耳,可忠言逆耳,这逆耳的定是忠言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荷包儿就让我收下罢,日日拿出来看看,也好温故姑娘的警句。”
黛玉登时涨红了脸,道:“这如何使得?闺阁之物,怎可外传?”
水溶忙道:“今日姑娘开导于我,我只当姑娘是我先生,先生之物,理当时时膜拜。”
黛玉想起神仙姑娘那句“莫要辜负他”,心想莫非神仙姑娘要我把这荷包给他,另有玄机?黛玉欲要不给他,却又怕“辜负”他,欲要给他,又实在不像。想来想去,跺脚道:“不是我给你的,是你拿去了,不愿还我。”
水溶听她说得弯弯绕绕,却是无可奈何答应了,心下无限欢喜,捏着荷包对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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