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只是口头说了,给了几样赏赐,并未正正经经摆了酒吃,行过认女之礼。那北静太妃还要认干孙女呢,不也是嘴上说说?”
黛玉道:“我看王妃倒是真的不待见世子妃,两人虽面上和睦,行动上却常有龃龉之处,王妃私下里也没少抱怨这个抱怨那个,想来世子妃心里也是着急的,婆母对她心生不满,说往儿子屋里放人就可放人,只是就算放了人,也可再使阴的手段慢慢磋磨,未必就到了动杀心的地步。”
紫鹃想了一回,倒也有理,便道:“倒也是这话,我看世子妃的性子也不是那等心浮气躁之人,反倒更收敛些。莫不是另有隐情?或者是世子爷看上了姑娘,跟王妃闹着要人?”
黛玉不由想起那日西宁世子还赶着要她叫允哥哥,不禁脸红起来,道:“呸!正经说话又扯上这些。”因不再开口,紫鹃又说了几句,也倦怠起来,便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日起来,紫鹃正服侍黛玉穿衣,春纤提着大铜壶进来道:“就刚刚我去催水,听郡主娘娘屋里的丫头说,郡主娘娘一大早在太妃屋门口罚跪呢。也不知出了什么大事,好端端的,谁家父母不是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况且还是堂堂北静王府的郡主呢!”
黛玉听了,心里猜度约摸是为了昨日骑马之事,彼时水清便说她母亲眼线厉害,今日果然应验了。因匆匆梳洗了,过北静太妃这边来。
只见水清跪在太妃住的院子中央,对着太妃的屋子正门,天气渐凉了,她就这般跪在地上,连个绣墩也没有。黛玉因想着想太妃求几句情,遂绕过水清,要往太妃屋中去。
只见正门紧闭,一个老嬷嬷站在当地,见了黛玉,只摆摆手道:“姑娘不必进去了,太妃说了,凭谁来劝也不见的。”
黛玉听了,知难挽回,想了一回,也走至水清身旁跪下。水清见她也跟着跪了,开口劝道:“林姐姐,我母妃心肠硬的很,你跪了也无用的。”
说完又一机灵,高声说道:“你又生得弱,倘若跪出什么毛病来,可叫我怎么办好?”
里头传出太妃的声音:“总是这样闹得没有正形,偏还要拖累别人,她昨日要是出个好歹,还不是你闹的。今日她要是跪出病来,你更是罪加一等!”
水清见黛玉跪了果然也无益处,方知她母亲这回气的狠了,更不敢言语。只打手势叫黛玉起来,又悄悄说道:“林姐姐,你快起来罢。我成日在家胡闹,早罚跪罚惯了的,母妃也不过罚我跪上一天半天也就气消了,你跪着也是白跪着,不如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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