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薛蟠恍惚瞧见那个人影正是那日对他痛下笞挞之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薛蟠恨不得立刻上去撕了那人。
原来薛蟠自那日挨了打后,被人用两块板床抬回家里,不免被薛姨妈搂着一顿好骂,骂一句不肖的儿,哭一句可怜的儿,眼泪鼻涕一时没完。更兼宝钗借机讽谏了两句,叫他好生收敛些,薛蟠自觉脸上更是无光。
母女俩收了泪去了之后,夏金桂更是对他看不入眼,甩手走开,也不侍汤奉药,更别提软语抚慰,只拿他叫疼的声儿下酒吃。夏金桂更是喝斥宝蟾也不准服侍他,宝蟾本就是好吃懒做的,如今有了这话,更不动弹了。
薛蟠想起香菱素日温柔和顺,欲要叫她过来服侍,哪里还有香菱的影子?原来香菱挨打之后便过去伺候宝钗,此刻早随了宝钗回了大观园,不好去叫的。最后只薛姨妈拨了同喜同贵两个轮流服侍他。
薛蟠心里一腔怒火,恼恨夏金桂,偏又怕她,对她不敢略有高声,想要使唤宝蟾,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会火上浇油。因此无处发泄,只好将所有怒气都归在那仇家身上,早就使人偷偷打听那日之人,只是打听来打听去,竟是摸不到门路,那人那车竟如凭空而来一般。
自己欲要闹将起来,薛姨妈却早被宝钗劝着:“我劝妈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就是自己先寻事,理亏在先,虽挨了打,倒也没伤筋动骨。岂有为这些子丢脸的事再去麻烦亲戚家的?”
因贾政素日为人最看不惯这些勾当,因此那荣府里是不敢去求的了,欲往东府求珍大哥帮忙,又恐他父子嘴里不饶人,一味嘲笑。因此竟没个法子。
谁知今日竟被他看到了,虽远远的一眼,不可确真,只要他在这府里,便可把他翻出来。薛蟠又一想,舅舅府里似乎并无此人,再说舅舅家的家丁见了他,哪有不认识的,便纵有不认识的,也没有不知道他的。只恐这人是今日随了主子过来的。因问宝玉道:“好兄弟,我恍惚看到那两个竟是认识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还求兄弟见告。”
宝玉笑道:“你又到哪里去认识的他来?连我轻易也见不了呢。每趟去他府里,不过三门五道的通传,七八九人接连的引路,就是一片衣角也难见到的。”
薛蟠惊道:“他是何人?竟如此尊贵?”
宝玉笑道:“他便是我常说的北府的王爷北静王。”
薛蟠一听,暗地里寻思,若是北王府,那马车便不够规格,更别提那些寒酸的仆从,看来这两人倒不像是相识的,必是偶然撞在一块儿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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