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心想那安息香虽有一时之效,恐点久了伤身,便传令让阿侯撤了香。自己坐在案前,仍旧奏起高山流水。黛玉只觉得一颗心仿佛遗失难寻,眼泪源源不断流向那块空出来的地方,紫鹃在劝,雪雁在劝,全都听不进去。
突然哪里响起一阵叮咚之声,似琴似瑟,伤痛哀婉,似有抚慰之意,原以为一曲终了了,谁知鼓瑟之人不离不弃,一曲接一曲,反反复复全是高山流水。水溶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回道:“林姑娘昏了过去,发起高热来了。”
水溶方觉十指剧痛,一看早已鲜血淋漓。谭德龙见王爷罢弹,方敢上来,一面帮水溶包扎,一面道:“林府里估摸着该请大夫了。依我看,倒不碍的。林姑娘这是发出来了才病的,要是一直存在心里,可就不妙了。”
水溶忙命打听请了哪个大夫。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回说是请的太医院的王太医,水溶便问哪个王太医,那人说是王君效的侄孙。水溶皱眉道:“怎么是他?叫他回去,把张叔景叫来。”
张叔景听得王爷召唤,急急忙忙便来了,及至来到跟前,水溶把一套药童的衣裳叫他穿上,自己却穿了惯常的青衫,张叔景也不敢多问,只好穿上了那药童的衣裳,提了药箱跟在水溶后头进了林府。
林府之人早得了消息,说是王太医不在,荐了一位神医过来。紫鹃等放下重重纱帘,只见一位年轻公子带着一个年老的药童进来了。紫鹃看时,那公子正是北静王水溶,一时不知所措,但见他示意自己莫动声色,便不作声了。雪雁等看那公子长得比宝玉还要出色,只是有些憔悴。
只见那大夫一进来便命药童悬丝诊脉,众人便有些疑惑。那药童只好道:“家师伤了手指,今日由我诊脉。众位放心,家师的本事我已学得十成了。众位若是不放心,待我一会儿说来,家师再判对错。”
说罢拿出两根红线,命紫鹃系在黛玉手腕上,先诊了左手,再诊了右手。说道:“姑娘这是急怒急痛所致,必是得了什么极大的坏消息,受了震动。可对否?”紫鹃忙道极是,这才信服了。那药童又说什么左关右关,什么沉,什么浮,他师父均点头称对。
那药童便要出去开方。他那师父说道:“你说学了十成,我看你还差一点。这么重的病,须得瞧瞧患者面色方可开方,怎地如此毛毛躁躁的?”那药童只好点头认错。紫鹃自然不敢叫外人瞧见黛玉,只是这病势沉重,乱了阵脚,更兼阿侯在一旁劝道:“紫鹃姐姐,如今事关人命,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紫鹃便一咬牙,将那重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