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我这个仇人的女儿,她怕是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吧?”
唐黎嗫嚅半晌,长长地叹了口气。挂电话前,她和夏星眠语重心长地说:
“你想想你爸欠的那些债,再好好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和陆总服软。人在屋檐下,哪里会有不低头的那天啊?”
挂断电话,夏星眠将手机放回大衣口袋,看着桥下的大河,呼出一口白雾。
站了不知多久,头顶忽然出现了伞的边沿,刚刚好笼到她的鼻尖位置。
“回家吧。”
陶野的声音近在咫尺,就在她的背后。
夏星眠转过身,径直抱住陶野的腰,把脸埋进陶野的肩。
这是她鲜有的控制不住情绪外露的时候,她实在是觉得累,抑制不住的累。她不知道是只有她过得这么累,还是世上所有人都是这么的累。
陶野拍着夏星眠的背,良久,问:
“是陆总那边的电话?”
夏星眠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找你?还是……找你麻烦?”
“……”
见夏星眠不答话,陶野叹气,摸了摸她的发顶,在她耳边轻声说:
“其实我这些年一直在攒钱,再过两年,等我攒够了,就自己开一家店。到时候我们都别活在别人的影子里了。你有什么困难,我都帮你。”
夏星眠鼻子一酸。
但下一秒,脑子里又莫名地回响起舌钉女人的那句——
“小奶狗。”
她倔强地别过头,放下了抱着陶野的手,“我不需要别人帮我。就算离开了陆秋蕊,我也一定可以靠我自己活下去。”
陶野淡淡地笑:“可是你离不开她不是么?”
夏星眠反问:“我为什么离不开她?”
陶野抿住下唇,不说话。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她离不开陆秋蕊呢?
夏星眠忽然觉得好笑。
其实她本来不用还这些债的,按法规来说,只要她不继承遗产,那么父辈的债务也不会转移到她身上。夏家已经破产,根本就没有遗产留给她。她当初愿意承担这些债务,完全是出于她自己的道德良心。
虽然她当时都还是个孩子,但她更不愿那些本来就过得很苦的工人吃这个闷亏。毕竟,博弈失败的是资本家,被欠钱的人并没做错什么。
——可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那年,她亲自操办父母葬礼、处理债务转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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