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春回来查看梅良玉和钟离山的状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扭头朝山壁上方的火焰看去,开始发愁。
这鬼东西到底要怎么灭才行。
要不是这火灭不掉,还吞噬五行之气,他早把人带出去了。
刑春等五行之气恢复得差不多后,踩着结冰的暗河朝对岸的火焰走去,没能注意到梅良玉轻轻颤动的指尖。
梅良玉的意识半是混沌,半是清醒,他逐渐能感应到周遭的冷暖和声响,却还无法醒来。
偶尔还能听见刑春唉声叹气,自言自语。
刑春一个人很是孤独,虽然两个好兄弟都躺了,但他还是习惯性跟两人说话,说自己的猜测。
梅良玉听得最多的话是:
“你俩啥时候醒啊?”
“咱们什么时候能出这个鬼地方。”
“出去后吃烤包子吧。”
刑春心态倒还行,他大多时间都在研究地形和火焰,等五行之气耗尽后才会回来,三个人挨着过道墙壁排排坐。
梅良玉在混沌中也能听见许多人的声音。模糊的,遥远的,难以分清,有的像是在疯言疯语,有的又似乎在他记忆中出现过。
他也听见了虞岁的声音。
是他常听到的那一声“师兄。”
在梅良玉想要仔细聆听虞岁的声音时,却有更多更杂的声音汹涌而来。
他的意识像是被无边无际的海水包裹,被风浪推卷着,一会被浪卷着高高荡起,浮出水面呼吸,一会又被巨浪重重拍打回海中,坠落感和海水的压迫令人心慌。
又一次被海浪卷出水面时,梅良玉看见清幽的水面漂着一只小船,两旁是山石丛林,宽阔的河面有七八只行船,而他看见的是落在队伍最后的一只。
船尾坐着一名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他半蹲着,绣着祥云的金色衣摆垂在地面,日光照耀系在他腰间的烈虎玉佩,令其折射出温和莹润的光芒;荡着波纹的水面倒映着少年张扬俊秀的眉眼,面庞虽还有几分稚气,乌黑的眼中却盈满慵懒和矜傲。
少年握着垂钓的鱼竿往上轻轻一拽,就从水里拉出庞然大物,哗啦的出水声响起,双手被绑的灰衣老者扬首从水中露头,正狼狈不堪地大囗呼吸。
灰衣老者只露出到胸膛的上半身,下半身还泡在水里,他的五行之气被封,又受了伤,呼吸后甩了甩头,蹲在船尾的少年抬手遮挡他甩出的水珠。
高天昊面向着船只,仰头满脸水痕,却朝船上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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