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娘子实在不喜欢战北望,随便叫人摆了两三碟下酒菜便下去了,还把伺候的人都带走,臭烘烘的,不伺候。
战北望只闷头喝酒,一口菜都不吃,毕娘子对他的嫌弃,他都看在眼里,越发的郁闷了。
“你吃点菜啊,别光顾着喝,你怎么回事啊?”毕铭问道。
战北望一口饮尽杯中酒,竟就伏在了桌子上哭了起来,哭声倒是不大,像是被人用软枕捂住口鼻,发出闷闷的呜咽声。
毕铭便不说话了,只顾自己喝酒吃菜,他或许也只是想找个地方哭一哭,虽然不知道他哭什么。
哭了好一会儿,见实在无人安慰他,他擦了泪水抬起头,眼周被泪水冲擦过,洗去了一点污糟,显得眼底黑白相间,甚是滑稽。
害得毕铭笑了一下。
“毕大人也觉得我可笑是吧?”战北望凄凉一笑,“我就是一个笑话,彻头彻尾的一个笑话。”
毕铭点点头表示认同,但马上又摇摇头,不能损功德啊,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家啊?”
战北望猛地又灌了两杯,“回去?回去作甚?也不过是被骂被耻笑。”
毕铭抽抽嘴角,“你官位都不要了吗?惹怒了皇上,你前程就没了。”
“始终是要没的,或者说从来就没有过前程,降职,罚俸三年,回去混日子不若就在外头混,省得脏了皇上的眼。”
毕铭不禁再皱眉头,“你可以不混日子啊,你踏踏实实地办差不就行了吗?拿出你的能力你的本事让皇上瞧瞧啊。”
“我有什么能力?我有什么本事?”战北望哭丧着脸,“我的本事,便是辜负一个又一个女人,我当初连军功都不要,以为和易昉两情相悦,到头来只是一场笑话,我连她都出卖了。”
“我在刑部窝着,也根本睡不着,一睡着便做噩梦,梦到她被西京人掀皮拆骨,浑身血淋淋的求我救她,时而又梦见她在大声骂我,诅咒我,质问我为什么要出卖她。”
“曾经的我,对未来满怀期许,也确实蒙上天眷顾,京中那么多权贵世家登门去镇北侯府求亲,只有我入了宋夫人的眼……”
“打住打住,这话休提。”毕铭听得与宋大人相关的,连忙阻止他说下去,“说易昉吧,易昉才是你毕生挚爱,你现在寻死觅活的也是为了她。”
“爱?”战北望苦笑着,他空腹饮酒,酒入愁肠愁更愁,“我哪里懂得什么是爱?我那时只觉得她不一样,她和我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说话的时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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