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面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剑侍就是一名铸剑师,有一些铸剑师只管埋头造剑,从来不问世间之事,但也有一些铸剑师,他们很在意自己的剑最后去了哪里,流到了谁的手中,所以会自己伪装成剑侍,藏匿在试剑大会之中,寻找自己真正觉得适合自己剑的人。
而温壶酒所言,即是造出几品的剑就是几品的铸剑师,铸剑师此番特地来服侍他们,必是有意将自己的剑给他们。所以他是几品,很重要。
既然来了,温壶酒自然要给自己的小外甥拿一柄云天品的回去。
“剑本无品,用剑者证之。”剑侍微微一笑,方才的谦卑恭敬感忽然一扫而空,既然被识破了伪装,他也便展露出了铸剑师的一面,温壶酒这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他,这位年轻的铸剑师面容俊秀,一双眸子清亮无比,乍一看却是不像剑炉旁日夜捶打的铸剑师,但再看那虎口之处,却是一层厚厚的老茧,他的铸剑年龄可不像看着那么年轻啊。
“这句话好,外甥,记住了。一会儿要是看上了这位小师傅的剑,记得告诉我。”温壶酒沉声道。
却没有人回应他。
他一扭头, 百里东君正灌下一口大酒,随后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浊气:“剑酒,真乃剑酒!”
温壶酒摇了摇头:“我这外甥,见笑了。”
“是见到了一位小酒仙啊。”年轻的铸剑师一笑回应。
忽然一声琴声突起,温柔婉转,绵长动人。众人仰头,只见一袭白衣的绝美女子正抚着琴从他们上方掠过,落在了高台之上,随即又有三十名白衣女子从四方掠来,手中舞着形色各异的长剑,脚踩惊鸿之步,手挽剑风之花,在台上交错互舞,着实赏心悦目,美不胜收。
百里东君扭过头,感慨:“好舞。”
舞是好舞,但更值得在意的,却是好琴。
温壶酒也喝了一口酒:“这是国手,洛言缕吧。”
“是的,这一次特意从天启城里请来的,她会为本次试剑大会奏曲,这一曲,便是当年洛先生一曲震惊临乐坊的高山曲。”
洛言缕虽为女子,却可称国手,故世人言之,都叫其先生。
“这位洛琴师,她的兄长你已经见过了,清雅公子洛轩。他们洛式一门,被称为天启风流门,洛轩的笛声配他妹妹的琴声,是极美的。”温壶酒说道。
百里东君闻言,也多看了那抚琴女子几眼。
世人总说为洛言缕之琴声而醉,可是不是,见其人之后,本就已经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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