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之中,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收起了兵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陈儒则轻轻拍了拍衣袖上的尘灰,微微一笑:“不错。”
司空长风索性将长枪一丢,整个人躺在了地上:“我们两个费了半天劲,力气都没了,先生左手一掌,右手一拳,未曾出三步之外。哪里不错了……”
百里东君走过去,倒了一大杯茶后一饮而尽:“先生不是读书人吗?这么能打?”
“我毕竟是山前书院的院监,山前书院屹立江湖百年不倒,哪能都是读书人?我是这一代的护院人,当然能打。”陈儒走到了百里东君的身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而且别看我看起来很是轻松,其实呐,也累得很。”
“看不出来。”司空长风苦笑。
“毕竟读书人,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累,也要藏心中。”陈儒饮下一口茶。
百里东君忽然道:“那你走了,山前书院下一代的护院人是谁?”
“谢宣啊。”陈儒笑道。
百里东君一愣:“他,他除了读书,还会打架?”
司空长风挠了挠头:“他说自己不会啊。”
“现在不会,可总有一天是会的。”陈儒幽幽地说道。
“太安帝他,是想立琅琊王为太子吧。”百里东君忽然道。
司空长风一惊,就算远离朝堂如他,也知道这句话代表着什么,他低声道:“东君。”
陈儒轻轻一顿足,一阵风从脚尖掠出,方圆三十丈之内,一阵尘起,陈儒微微点头:“无人。”
“先生也怕提这些?我师父可是不怕。”百里东君神色不变。
陈儒仰头看天:“先生是超脱了凡俗的人,我不一样,仍是人间儒生。你为何会有方才所言?”
“我只是想到,让我们千里迢迢跑这一场,究竟谁会得到好处。”百里东君手指轻轻地敲着石桌,“叶将军之事后,皇帝和爷爷的关系本就算不上和睦,此番要御史台查我爷爷,不管如何,都只会让关系更坏。他若治我爷爷的罪,还能理解成下狠心想要收回军权。可他偏偏不打算治我爷爷的罪,那么他为了什么?告状的那位王爷此后会是我们镇西侯府的眼中钉,可护送爷爷来的琅琊王。一路之上恭敬有加,杀敌退敌,用生命换我爷爷安全。他,必定是我们镇西侯府青睐的对象。而有我们镇西侯府的支持,胜过这天下的任何一位王侯!”
“分析得不错。”陈儒点了点头。
“皇帝也支持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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