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切的发生,不过是一个吐纳的时间。
吸入一口气。
却也有可能一口气就这么咽下去。
便了却了此生。
梅花针悉数飞出,银光闪现。
不染尘剑身之上寒光大盛,随后又渐渐熄灭。
雨停了。
百里东君将剑插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天,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真正的生死之间啊。
白衣女子也缓缓落地,她一指弹去了衣裳的雨水,微微抬头。她的脸上蒙着一张白色的面纱,看不到具体的容貌,也没有说话,只是穿过百里东君,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太监。
浊洛公公收了掌,也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左右双手的寒暖之气也消散殆尽,他苦笑一声:“小公子年少有为,不仅自己武功高深,还有如此的一位佳人护卫在旁。”
“叮”得一声,七尺剑摔落在了地上。
浊森公公单膝跪地,左手使劲地捂住了右手腕处的经脉,但是鲜血仍然是源源不远得喷涌而出,将他附近的那一整片土地都染得通红通红。他摇了摇头,抬头愤怒地看着百里东君:“小公子,好手段!”
“还不够。我本想杀你,可如今,不过是让你无法再用剑罢了。”百里东君收起不染尘,“但我说过这是最后一剑,那么便是最后一剑了,你们走吧。我不杀你。”
浊森公公冷笑道:“小公子年纪不大,口气却是真大。”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百里东君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你来杀我,但是杀不掉,我能杀你,现在只废了你一只手?你还在这里不满什么?要滚就滚,不滚我就喊巡街校尉来,你这也算当众杀人了,关你进大理寺杀个头你才乐意?”
百里东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时候儒雅如世家公子,有时候风流若江湖剑仙,但偶尔,也真是一个乾东城的小霸王,蛮横无礼。
掌册监浊洛公公向前扶起了浊森,同时拿起了那把七尺剑:“小公子,告辞。”
“下次见面,还是杀我?”百里东君反问道。
“但愿不是。”浊洛公公拎起浊森,后退了三步,转身转身,抬步离去,一步也没有回头。
长街之外,一辆马车停靠在那里。
浊洛和浊森看到马车之后,身子都微微一颤,那种恐惧是他们无法克制的,几近于本能的一种反应。马车停靠在那里,没有人从上面走下来,只有一个年轻的太监执着马鞭,望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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