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叹了口气,“下到底下的人都会瞧见尸骨,既然‘窟窿’只有人头大小的口子,表层的黄土被人多年踩踏,硬得要命,那当年那些尸骨又是如何进入其中的?这是常人都会想到的疑问。但其实答案很简单,那水中有鱼骨,证明‘窟窿’里的水并非天上掉下来的雨水,那些水必定和河道相通,否则不会有如此多的鱼。所以阿黄摔下水中之后失踪,尸体在五原河中浮起,半点也不奇怪,他不幸摔入潜流河道,随水冲了出去。”严福嘿了一声,“说来简单,发觉那底下尚有河道的人,你却是第一人。”李莲花脸现歉然之色,“然而问题并不在人是如何进去的,问题在于,人为何没有出来?”
严福目中光彩微微一闪,“哼!”李莲花道:“既然人是通过河道进入‘窟窿’,那‘牛头马面’被分出来的半个为何没有出来?他被从兄弟身上分出来以后,显然没有死,非但没死,他还往上挖掘了一道长长的洞口,又在洞内铁门那里留下了许多抓痕,但他却没有从河道逃生,这是为什么?”严福淡淡的反问:“为什么?”李莲花道:“那显然是因为河道无法通行的缘故。”严福不答,目光变得有些古怪,静静的盯着打铁铺门外的石板,像他如此一个佝偻的老人,流露出这种目光的时候,就仿佛正在回忆他的生平。“河道为何会无法通行?”李莲花慢慢的道,“那就要从阿黄的死说起,阿黄摔入河道,依他夫人所说,阿黄水性甚好,那么为何会溺死?又为何全身青紫、七窍流血?就算是寻常村妇也知……七窍流血便是中毒。”他侧过头看了严福一眼,“‘窟窿’底下全是鱼骨,‘牛头马面’死在洞内,阿黄通过河水潜流出来,却已中毒溺水而死,那很显然,河水中有毒!”
严福也缓缓侧过头看了李莲花一眼,“不错,河水中有毒,但……”他沙哑的声音沉寂了一会儿,没再说下去。李莲花慢慢的接口,“但你当年,并不知情。”严福的背似乎弯了下去,他从门内拖出一把凳子,坐在了凳子上。
“‘窟窿’底下的水中,为何会有毒?毒是从哪里来的?”李莲花看了严福一眼,仍旧十分温和的说了下去,“这是‘阿黄为何会淹死在五原河中’的答案,但‘窟窿’底下的疑问,并非只有阿黄一件。”他缓缓的道:“毒从哪里来,暂且可以放在一边。有人从潜河道秘密来往于小远镇外和这个洞穴之间,显然有些事不寻常,是谁、为什么、从哪里要潜入这个洞穴?那就要从‘窟窿’的怪声说起。”李莲花伸出手指,在空中慢慢画了一条曲线,“‘窟窿’在乱葬岗上,既然是个‘岗’,它就是个山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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