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肚子茶,大头还没回来。
唐大脑袋起身要去撒尿,没走两步,差点被老疙瘩伸腿绊个跟头。
要不是地方不对,两个人肯定得大打出手。
七哥笑的前仰后合,说老疙瘩颇有兴安赵埋汰当年的风采。
我又想起了那位不起眼儿的赵矿长,不知道我教的那几手化妆术,过后他练不练。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头才笑嘻嘻地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套新道袍,上面放着几本线装书和一个蓝色封皮的证书。
七哥第一个站了起来,连忙问他:“咋样?”
看得出来,他对这事儿挺上心。
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大头还是半大孩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玩儿。
兄弟情深。
不过,我还是挺可怜大头的,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被拉着磕过多少次头了。
关于七哥喝多就拜把子这事儿,大头曾经和我有过一次对话。
我问他:“七哥咋那么爱拜把子呢?”
大头答非所问,“你不会以为七哥真是喝多了以后,拉条狗都结拜吧?”
我呵呵直笑,却没回答,主要是不好回答。
他又说:“你们哪,都被这种假象迷惑了,七哥把兄弟虽然多,可从来不拜他看不上眼儿的人!”
“哦?”我有些奇怪,“那你说说。”
“就说兴安火车站站前掌鞋的李大脚吧,这人他妈一身毛病,嘴还欠,有时候我都想踢他两脚!”
“可他孝心!”
“李大脚十二岁的时候,父亲就瘫痪在床了,初中他都没上,接过他爸的掌鞋摊子,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为了伺候他爸,到现在媳妇都没找……”
“李大脚,是七哥的把兄弟!”
“还有胡同口卖馒头的王老大,他下面有四个弟弟两个妹妹,他们父母离世的早,就靠他一个人拉扯这些弟弟妹妹!”
“四个弟弟,培养出了两个大学生,一个中专生,还有一个工作都是他忙活成的!”
“两个妹妹,一个嫁去了省城,一个幼师毕业后去了市政府幼儿园工作。”
“弟弟妹妹们都出息了,把他这位大哥当爹一样敬着,都想接他到家里享福,可他谁家都不去,依旧在胡同口卖馒头。”
“小武,你说,这样的大哥,值不值得尊敬?”
我鼻子一阵阵发酸,用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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