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副厚如瓶底的近视镜,棉服左胸口兜里,竟然插着两管钢笔。
这是七八十年代文化人的标配,此时出现在他身上,真是怎么瞅怎么别扭。
眼瞅着他把半尺余长的镊子,伸进了一个大叔的羽绒大衣外兜里。
是个[镊子把]。
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下手]玩起了镊子。
这东西和两根手指相比,技术含量太低,只要胆大心细,没几天就能学会。
当然了,镊子也是有技术的,只不过多数都是蛮干。
这就像傻逼和牛逼,看似只差了一个字,却差之毫厘,缪以千里。
高手与生手之间,更是隔着一座山!
绺窃技术千变万化,用心为上,用脑次之,用具则为下,能做到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把技术变成艺术,才是高手中的高手。
技术高超的[镊子把]将镊子探进去以后,不等往出夹,就知道里面是毛票儿还是整票儿,大概能有多少钱,八九不离十。
讲究的更不会都取走,起码留个打车钱,这叫有余不尽!
凡事不做绝,以免遭到报应。
老佛爷就常和我说:前面的路,留宽一点儿给别人走!
这是人生的道理,遗憾现在的年轻人并不懂,他们觉得杀伐果断、快意恩仇才是真汉子!
只有磕磕绊绊长大了,他们才会知道,什么叫人情世故......
眼看着一沓人民币,眨眼间就被那个[下手]大胖脸夹了出来,应该有一千多块钱。
那大叔毫无知觉,还在和老伴儿说话:
“再看看,他家贵……”
老伴儿说:“你就抠吧,买俩土豆从头走到尾,累不累呀!?”
“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准受穷,你个败家老娘们懂啥呀?”
“来儿子家过年,咱不得敞亮的嘛,抠抠搜搜让儿媳妇笑话……”
“……”
没想到还是老乡。
得手后,大胖脸就把镊子缩进了袖子里,那沓钱装进了棉服外兜。
我贴了过去。
他往后瞅了一眼,一个干瘦的小子在往这边挤。
这是要“换手”了。
随着汹涌的人流挤挤碰碰,那沓钱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我下来了,随手又放回了“抠门”的老乡大叔兜里。
瘦子[换手]贴近了大胖脸,他一只手伸进了棉服兜,要把那沓钱转给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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