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给我住嘴!”余大人一声暴喝,瞬时阻断大太太的话,“有爹在,也有你说话的份!一点规矩也不懂,也不看看弟妹们,你怎么做长嫂的!”
大太太耳膜嗡嗡作响,诧然的望着丈夫,他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凶过。
一旁的三太太弯了弯嘴角,缓道:“大嫂子别气,爹这么做,自是有道理的。嫣红侄女这事,搁哪儿都是丢丑。人顾家厚道,本已抹干净了的,可大嫂您偏来那么一出。”
她说话斯文,却句句暗藏凌厉,“顾家能不提防些么。倘哪日您又上了兴头,愣说侄女死的冤,要人赔命,索这要那的,宁远侯府岂不吃得哑巴亏么?总不能叫顾侯满天下嚷嚷自己老婆偷人罢。所以呀,红绡这孩子,就得留着。”
这事没闹出来时,一切都含糊着;可一旦闹出来,作为仅剩的人证,红绡反而不能死了。
首先她不能留在顾家,否则将来的话,有顾氏逼供授意之嫌,不足叫人取信,是以,只能让余家自己把人接回去。如今,因怕有抵赖之嫌,余家非但不能让红绡死,相反,为表示坦荡,余家还得让红绡好好过着日子,一切自然坦率。
这么简单的事,余大太太竟到如今也没想明白,还有脸发脾气。
“适才你大哥还夸弟妹懂礼,你倒这般与大嫂说话?!"
其实余大太太并没怎么听懂,但这并不妨碍她发飙,只见她竖起一双吊梢眼,当即开火,三太太丝毫不怯,面色丝毫不变,只轻巧道:“瞧大嫂说的,我这不是着急么。嫣红侄女的事,只消在外头冒了点滴风声,咱们余家的姑娘还能做人么?”
余大太太顿时如熄了火的引擎,哑了声音。
三太太说话如针扎皮肉,明明痛入心扉,却连半滴血不见,她犹自柔声细气道:“别说嫣容,嫣清;就是已嫁出去的嫣然,嫣巧,叫她们怎么在婆家立足?我说嫂子,您别不当回事,别看嫣玉侄女现下还小,可若叫人知道她嫡亲姐姐有这么一出,以后怎么说婆家呀?”
余大太太哑口无言之余,想到这事会牵连心爱的小女儿,顿生一腔惊惧;这话一说完,三太太便恭恭敬敬的退下一步,站到丈夫身旁,再不发一言。
余阁老微微叹了口气,讨这个大儿媳妇真是他人生中的败笔,心思既不正,人又愚蠢。初闻此事时,自己好半响没说出话来,一阵天旋地转,与其说是气的,不如说是匪夷所思。
想他一生精明,家门里怎么会有这样轻信张狂的蠢货!
他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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